“今日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霍无极着实茫然,他绞尽脑汁都未曾回忆起哪出犯了错。
司娇娇心气不顺,霍无极现在连呼吸都是错的。
她甩开后面的人,点了灯。
“我瞧着你就来气。”
这一点灯,霍无极便看见花猫似得司娇娇,他上前拿起这人的手帕,慢悠悠的将她脸上的豆痕抹去。
司娇娇眯着眼,直到脸上没了动静,这才睁眼看霍无极。
眼底泛起一层光亮。
霍无极身穿盔甲,带着磅礴的气势,只是这股英姿之气在昏暗的烛光下染上涟漪蒙眬。
他站在那里,不似他这个年纪的沉稳。
发顶未带盔帽,身上的盔甲泛着光泽,精美的花纹栩栩如生,护臂包裹着手臂线条,总是跟随在他后腰的长刃也以卸下。
两束红缨点缀,倒是多了几分俏劲。
霍无极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司娇娇的视线,他仰起头,故意往前走了两步。
行吧。
司娇娇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今日她郁郁寡欢,下午这袖口处的扣子早就不知蹦到哪里去了。
真是毁了她一身好衣衫。
“今日本也不是故意说你。”
司娇娇放松了语气,霍无极自然见缝就钻,他上前自然的接过这人手上的衣衫,悬在屏风之上。
跟着人去了后面。
“那我今日可是无妄之灾?”霍无极讨好,他追上司娇娇的步伐,上前弯腰挡在这人的身前,想要讨点什么。
“你也没好了哪里去,本以为你是个沉默寡言的,如今满嘴甜言蜜语,不过是暂时哄我开心罢了,待你变心之日,这承诺怕是早就不做数了。”
“娇娇可是将我当那纨绔之子。”
霍无极上前张开双臂,略带着急的语气为自己解释:“我自幼便在边关,为我朝开疆扩土,封号军功更是数不胜数,在于你心动之前,从未发过誓言,这肺腑之言,怎就不信我。”
司娇娇冷眼一撇,上下打量一番人,吐出一句话:“大差不差。”
霍无极听得清楚,气的直跳脚。
“娇娇姐姐,怎么如此折辱我。”
司娇娇被他捏着嗓子叫的打了个哆嗦,她嫌弃的摆摆手,往浴桶走去。
今天上蹿下跳,又回来捂了一下午,怕不早就浸透了汗味。
霍无极又忙跟了过来:“你张开嘴叫我瞧瞧,是什么伶牙俐齿说了这些个话。”
司娇娇见他没话找话,站住了身,她靠近霍无极,垫脚贴着这人的脖颈笑道:“你说来说去,今日找我,不过就想着那档子事。”
司娇娇今日又烦又累,心里正巧一股怨气无法发泄,一会儿同霍无极滚上几圈,倒是能发泄一番心中情绪。
放松放松。
霍无极似乎是被戳穿了小心思,无处解释,他侧过脸去,从一只开屏的花孔雀,变成了一只泄气的球,一声不吭。
司娇娇瞪着他,见他不回话,刚想离去,便又被人牵住了手。
一转身,便看见霍无极亮晶晶的眼眸以及略微泛红的脸颊:“我与你吵不清,又想你的很,你就欺负我罢了。”见司娇娇未动,他拽着这人的衣摆,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边。
“刚才你的气息,全都顺着—这里—”
“进了这里—”
霍无极指着自己的脖颈,他今日穿的严实,怕是怕是这里最为敏感。又缓缓的指着自己的胸口。
“好姐姐,你许久不曾与我做快乐之事......”
“上次在船上你求饶时可与我发过誓了,若是你我二人在一起,下次可是诚心教我......”
“我想你想的很......”
“我想将你拉进我的梦里,叫你看看这些日子,你我是怎么在梦中抵死缠绵……”
司娇娇脸爆红一片,憋了半响来了一句:“好你个狂蜂浪蝶!”
人却还站在原地,不曾有走的意思。
月上中天。
那墙外的更夫梆子声又再次由远至近,相府里除了几个守夜的,几乎都近了梦乡,只有某个院子东方的阁楼上,隐约一抹烛光夹杂着谈笑声跳动。
司娇娇坐在圆凳上,双腿交叠,这霍无极嘴快心直,床笫之间放浪说些疯话,净拿到台前来,惹得她面红耳赤,心头直跳。
这人又是个脸皮儿厚的。
换成旁人,碍于面子,早就离去。
司娇娇被霍无极引得起了坏心思,她抬起一只脚,手肘放在膝头,半托着腮:“那就请霍家哥哥,屈降尊贵,为我解开鞋袜可好。”
若是论孟浪,司娇娇寻思自己经验可比这霍无极厉害了去了。
毕竟,这人除了蛮横大力,旁的可没有经验。
在那事上,嫩的能掐出水来。
此时的司娇娇早就忘了那在船上被这个毛头小子整的浑身酸痛的时候了。
霍无极总是觉得不真实,自从入京之后,他就想方设法将他和司娇娇的关系摆在明面上。
这司相生气归生气,也不曾参他一本,根本无人知晓。
就算他今日持刀在贵妃哪出打闹一通,出宫的路上也不见得有人议论。
就连陛下也不曾召见他。
霍无极想不清,索性就不想,他看着司娇娇抬起的脚。
灼热的眼神叫这人想把腿给收回去。
司娇娇被那略带侵略的眼神看的有些怂了,有些后悔与人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