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瑾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厉衍琛要这样来问自己。这个问题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期待他能有一个让自己安心的答案,又害怕得到那个自己不愿面对的结果。
此刻,林微瑾有一种强烈到近乎绝望的感觉,每一个选择都像是通向未知的深渊。无论自己说出怎样的话语,都可能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刀刃,残忍地剪断她与厉衍琛之间那根如蛛丝般纤细却又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红线。
林微瑾再度因厉衍琛而陷入了入骨的崩溃,好似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此刻的她不停的开始做深呼吸,想要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逃避,要不然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林微瑾:我觉得你应该安静下来,听一下心底的声音
林微瑾:用心去做选择,因为只有心不会说谎
其实林微瑾想了很多,或许心里是真舍不得他,舍不得自己长久以来的付出,自己本可以说一些挽留他的话,但这不是她想要的,林微瑾一直以来想要的都是厉衍琛可以发自内心的认可自己,选择自己,而不是被施舍。
那一晚她等了好久,对话框里却始终等不到他的回复。
林微瑾只觉内心那道名为理智的堤坝,在这一刻轰然崩塌。那些长久以来被她强行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奔涌而出。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宛如断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太多的不甘心,沉甸甸地堵在她的心口,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林微瑾天真的以为这次终于要熬到苦尽甘来,却没想到一切破碎的如此轻易,她停不下来的抽泣,歇斯底里的疑问在心里传开:为什么,为什么啊,我要怎么办啊,为什么就不肯眷顾我一次?怎么就这么难呢?
命运再一次的捉弄,让林微瑾感到无比的无助和绝望。此时此刻,厉衍琛的沉默,如同一个无声的答案,重重地砸在林微瑾的心上。
原来,在他心中权衡利弊之后,自己终究还是那个被舍弃的人。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将她紧紧包裹,林微瑾清楚的明白了,在这一天他们永远的失去了彼此。
或许,这一回如抽筋剥骨般蚀骨的疼痛,已将她仅存的精力悉数耗尽。曾经那些被束缚的见面转换为夜里流不完的泪,到现在自己苦心维持的感情,也会在顷刻间崩塌,林微瑾真的把自己的爱意耗尽了,心也已破碎,她只能选择悄然离他远去,销声匿迹,这也许是对林微瑾现在最好的选择。
林微瑾擦拭着脸上的眼泪,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厉衍琛的名字上,最终还是决定将厉衍琛从自己的生活里抹除,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每一次的颤动都在诉说着她内心的不舍与挣扎。就在那一瞬间,随着指尖与删除键的触碰,同时,一滴晶莹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手机屏幕上,她微微张开双唇,用那颤抖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声说道:“厉衍琛,这次我不等你了。”
林微瑾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了所发生的一切,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痛苦与悲伤,全被她紧锁心底。为了尽快从无边的悲伤中挣脱,她每日都在内心与自我反复较量。同时,她还要小心翼翼伪装自己的情绪,不让父母轻易察觉她内心的波澜。在父母面前,她总是强颜欢笑,用灿烂笑容掩盖眼底的疲惫与忧伤。
没人知道那段日子林微瑾是怎么熬过来的。
最初的林微瑾宁愿折磨自己,也没有选择放弃你厉衍琛,可惜现在已经不是最初了,人都是会变的,或许是因为厉衍琛导致她失去的太多太多了,所以现在的她的心里大部分却是被不甘和憎恶占据了,只觉得厉衍琛从来没有体会过自己的卑微,心疼过我的执着,更没有珍惜过自己对他的那份爱。
人们常说拧巴的人需要一个赶不走的人,林微瑾愿意做那个赶不走的爱人,但是她也是个有自尊心的人,也会累。只有相互理解才能并肩走下去,爱是互相的,能够敞开心扉和彼此沟通才是最重要的,林微瑾和厉衍琛正是因为失去缺少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背道而驰。
学校里,下午四五点的时光宛如一首舒缓的抒情诗,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令人沉醉的惬意。此时,落日正倾尽它最后的温柔,将余晖毫无保留地洒向大地。
漫步在沥青路上,吹着暖风,总会让人不自觉的肩膀下沉放松下来,在这柔和的风中,平日里紧绷的肩膀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缓缓按下,所有的疲惫与压力都在瞬间烟消云散,只留下满心的安宁与放松。
江逐希和林微瑾,每到初中放学时分,他们总会相伴着走向操场。在那里,他们并肩而立,静静地凝视着天边那轮渐渐西沉的落日,任由那温暖的余晖洒在身上。他们轻声闲聊着,话语如同随风飘散的花瓣。
江逐希满脸错愕,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感慨道:“天啊,我都不敢想象你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林微瑾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声音带着一丝喟叹:“可能是积攒了太多失望吧,当时就直接做了了断。”
江逐希微微叹气,神情有些惋惜,说道:“哎,看来是真的没有缘分了。”
此刻的林微瑾眼中的迷茫逐渐被坚定取代,轻声说道:“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什么缘分了,我只是不想哭了,我想睡个好觉。”
时隔半个多月,林微瑾第一次和身边人提起这件事,心痛过的感觉仍然存在,甚至觉得有些麻木,现在的她也只会平静的诉说这一切,因为林微瑾始终认为厉衍琛不会回来了,以后也不可能再和他相见了,所以只能坦然相对。
江逐希:“唐梦知道了吗?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