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阳平公主拔剑的话,必定会遭到众人围攻诘难,毕竟站在三皇子这边的人比站在阳平公主这边的人要多。
当然,也不能让三皇子或者别的皇子拔出剑来。
所以便决定让婉妗去拔剑。
七皇子负责放飞喜鹊,要在三皇子拔剑之时放飞喜鹊。
三皇子极为谨慎,他担心喜鹊会提前放飞,所以设置了一个机关,只有七皇子能放飞喜鹊。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谨慎,七皇子喝醉了酒,无法开启机关。
阳平公主的人还阻拦了他前往放飞喜鹊之处的道路。
等他晕头转向地赶到关押喜鹊的地方时,三皇子拔剑的时机早已错过。
这个时候也可以放飞喜鹊,只要那只最为显眼的那只喜鹊落在拔剑的人身上就行。
但这次拔剑的人是婉妗,如此一来,三皇子的计划化为泡影了。
听阳平公主说的,她的上一世就是差不多这个时间点被杀了。
这事过后三皇子防止再生出什么事端,把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人都暗地里杀了,其中就包括阳平公主。
婉妗向阳平公主表示她是三皇子过了好几年后,三皇子为了利益出卖了她,她才死的。
所以她们现在是站在一条船上的。
“真期待下一次春宴会是什么样的呢,毕竟春宴上我总能得到我想要的。”婉妗将绕在手臂上的蛇盘在手心里。
“那你还有什么想要的?”阳平公主单手拉过一旁的椅子,将椅子摆到合适的位置,“请坐吧。”
婉妗坐下,把盘在手心里的蛇还给阳平公主。
“还有什么想要的?”婉妗歪了歪头,“我想要的东西可多了去了,‘怀德使者’算得了什么呢?既没有官品,也没有实权,名头乍一听倒是不错,在风头正盛的时候还有点风光,可一旦那股风头过了,就成了摆设了。”
婉妗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自嘲。
“就像这座公主府一样。”阳平公主听了低头笑道,“刚开始的时候,众人都说是皇上对我的恩赐,毕竟我这朝里还没有公主未婚就拥有公主府的。”
“可之后呢?我不能经常回来,大多数时间都只能待在皇宫里,结果还丢掉了一大部分军权,失去了很多实际的东西。”
“所以公主,我想拥有一些更实在的东西。”婉妗看向阳平公主。
“比如说呢?”阳平公主问。
“我也说不太清楚,可能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吧。”婉妗笑了几声,“但至少不是现在这样,我现在连镶洛王府都不能自由进出,如果说我目前最想要的,就是怎样才能名正言顺地离开镶洛王府。”
“以镶洛王的地位,很多人都想成为他的子女,郡主这个身份也足以压倒许多人。”阳平公主眉毛微微挑起,似乎是没想到婉妗这么说。
“郡主这个身份确实好用,这我承认,很多时候我都在利用这个身份。”婉妗坦诚地说,“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公主,我觉得我可以跟您坦白来讲,不过即使我不说,公主您应该也知道,镶洛王可不是一个慈父,他扶持一个人,必定是有着某种利益考量的,倘若有一日,我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我又会如何呢?谁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所依仗的东西会不会成为束缚着自己的枷锁。”
就连那什么天师算命的事情,镶洛王也是有参与其中的。
当时三皇子和镶洛王彼此急需对方的支持,于是就达成了初步的约定,后面的事情再慢慢商议。
这么多年过去了,却还没有谈妥。
“公主,我现在在镶洛王府还能有理由进出,但要是我和三皇子成婚了,那我就永远也出不去了。”婉妗捋了一把头发。
婉妗现在每次外出都会扎着辫子,那辫子沉甸甸的,坠在身后,时不时还会令婉妗觉得累赘。
“现在镶洛王和姬傲商谈得如何了?”阳平公主盘着蛇的手指点了点扶手。
“我也不清楚他们的情况,但料想应该还没谈妥。”婉妗思索片刻后说道,“春宴那日,看皇帝的反应,或许三皇子都未曾向皇帝提及此事。”
公主手肘撑着扶手,手指搭在脸颊上,蛇缠绕在她手臂上,让她看起来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那双眼眸里带着几分玩味地看着婉妗,忽然笑了起来。
“其实你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呢?”阳平公主朝椅背一靠,“你有天师算出的命格,虽说这命格的含义有些含糊不清,但这也是个优势,你还拔出那把剑,又得了‘怀德使者’这么个名号,喜鹊降临可是你的吉兆,背后还有镶洛王给你撑腰,倘若,倘若姬傲真能登上皇位,你的皇后之位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安心享受荣华富贵难道不好吗?何必这样劳神费力呢?”
“你生得这般美貌,为何不利用这一优势呢?毕竟这是一种更为简便易行的办法呀。”阳平公主笑着盯着婉妗,眼眸里映着婉妗的模样,似是要从她的表情里探寻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