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在心里狠狠抹了一把脸。
学院的英文怎么说来着?投资的英文是什么来着?○的,混蛋。这一卡我后面的台词都要忘了!
我不用看镜子就知道我现在整张脸都红透了,简直窘迫的不得了。
任务要失败了。
我不想我第一个任务就那么简单的失败了,而且这也是楚子航的第一个任务啊,我无法想象他会有任务失败的时候。
所以学院和投资的英文单词怎么说啊摔!
我越急越磕巴,越磕巴我脸越红,我几乎要怀疑我脖子是不是也跟着红了起来。
我哼哧哼哧的说不出完整的单词,最后只是尴尬一笑。
我想楚子航和他聊了那么久,应该会透露出学院希望介入其中的意思吧?
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我忍不住想看看路易斯先生的反应,看到他了然一笑。
这是……理解了?
在听见他答应后我还觉得我似乎在做梦。
我听见耳麦里指挥人欣慰的声音:“很好,你引起他的注意力了,接下来他可能会邀请你单独相处……之后的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目标是菩萨吧?是吧是吧?啊,错了,入乡随俗的话应该叫他是圣母玛利亚!
这么有觉悟的人真的不多见了。
我毫不掩饰我惊喜的眼神。
不过我还是挺想吐槽这番言论真的好像反派boss啊。
我又转念一想,发觉学院里经常发生爆破——装备部的人酷爱爆炸,研发出来的打火机、手机甚至笔都能变成让人防不胜防的炸弹。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就是完美的反派组织啊!科技,我们有了;制造恐怖事件,我们(具体来说是指执行部)也会干;人才,能进卡塞尔学院的,哪个不是人才!
而且我们的踪迹遍布世界各地哎!
这个规模,当个柯南里的黑衣组织不过分吧?
我恨不得猛拍大腿以示我的恍然大悟。恍然我进了一个反派组织,又恨自己愧对马克思和毛概的教育。
是孩子不争气!
我心里的小剧场一沓接着一沓的,简直活泼热闹得不行,也逻辑混乱得不行。
我必须这样做,我们都是打着学院投资的幌子实则要来杀/人夺命的,不这样我就没办法下手。
我无法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只能依靠这样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去想我会杀了面前的先生。
我的手心冒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我拙劣的演技能在那男人面前维持多久?
我不知道。
我该什么时候出手?
我还是不知道。
我甚至几乎维持不住我脸上的表情。
于是我温顺的低下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向未来的受害者示弱。我用柔软的眼神,毫无防备的姿态最大限度的让猎物感受到我的无害。
就像是披着羊羔皮的龙。
越紧张我笑点越低,我被我这无厘头的念头逗得发笑。还好他正好讲了个笑话,这恰好掩饰了我的反常。
他丢下他的、疑似女伴的女人,揽着我的肩膀向其他房间走去。
我看见有不少人,带着暧昧的笑看着一男一女离开宴会去空房间。我或许是要做出那些女人脸上类似的神态的,而我只是维持现在脸上的羞涩就要耗费我所有的演技了。
我还是不喜欢别人在不是我占主动权的情况下随意触摸我。
等被侍者领到房间后,我才发现我忘记把酒杯放下了,于是我随意找了张桌子把酒杯放下。
这个房子的隔音很好的。后勤部早先就说了,他们希望我把他给引到一个房间,把他就地解决了。因为这里的侍者知道有很多人会看对眼,所以除了里面的人出来不然不会轻易带人领到同个房间,可以说安全性和保密性很强了。
手有点抖。别抖啊,不然到时候捅人捅歪了就不好了,可能会使他求救让人注意到导致这次任务失败。我暗暗告诫自己。
我开始想楚子航那边的进展了——哎,也不知道影帝楚子航是什么样子的,他该怎么样完成任务啊?
我心一横,知道这事再磨蹭下去也不像话,况且教官在看着呢!会依据我们的表现给这次任务打分的。
这打分影响学校发的奖学金。
奖学金!
我总算冷静一点,开始去想要是我没有顺利通过我的奖学金会扣掉多少。
那可是钱啊!以美金为单位的钱啊!
我沉浸在我自己的世界头脑风暴,几乎忘记另一个人的存在,可能是我停顿的有够久的,导致他贴上来故意压低声音询问我怎么了。
……可以看出他是想凹出低音炮的效果,可惜对不是声控的我来说显得过于油腻且做作。
“我,我有点紧张。”我回答,没有回避他的动作。
是的,没错,就这样。我反复在心里刷着“男人在床上是防备性最低的时间”这句话,也不管有没有做好准备,想快点完事。
结果一扭头睁眼就看见了满眼的游戏画面。
哦豁,还是曾经我经常玩的游戏《切水果》的开始界面。
我:“?”
我今天无语的次数有点多了。
【检测到使用者即将进入暴力血腥色情对使用者的心灵造成不良影响,系统自动为您屏蔽画面。当然,为避免使用者在此过程中无聊,我们推出一些小游戏供使用者消遣。】
我已经连省略号都不想发出来了。老实说我几乎已经忘记这东西的存在的,这东西出来一开始刷了下存在感后就没有动静了,真的不怪我忘记。
我感觉我之前做的心理准备就像是考试前你拼命复习就为了让自己取得好成绩,结果试卷发下来一看发现这只是你闭着眼睛考前一天看重点都能过的难度。
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我看了这界面几秒钟,最后伸手点击开始。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哎呀,来都来了。
这话也可以反应我现在的心态。
然而我刚开始还没砍几个水果我就被强制下线了。
我:哎!等等!我那蓝纹香蕉还没切呢!
我来不及怨念我还没切完的水果,就被躺在床上的路易斯先生给惊着了。
猛的直面马赛克让我还停留在《切水果》界面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
路易斯先生似乎是躺在床上,他肩膀以上的部分被厚厚的马赛克严严实实的覆盖,我无从判断他的神色如何,不过看他大概是脖子的位置上有几格红色的马赛克和我手上拿着的小刀,可以推断他大概是“我”割喉致死的。他身下的血几乎要把雪白的床单染成红色了。
好在我阅恐怖游戏的经验丰富,见过的死法没有一百也至少有几十,这个情况只能说是小case。
最让我意外的是我身上只有手套和裙摆上有几滴血沾到了。
“我杀人了”这个事实对我来说很不真实,这种情况就像是玩家操控主角杀人(当然我知道这两种情况不能混为一谈,但起码现在我认为这形容还挺贴切的)无动于衷。
反正任务完成了就行。
我摁住耳麦询问要不要把目标人物的一部分带过来证明我完成任务?
他淡定的说你手机拍个照片给诺玛就好。
我哦了声,又问楚子航现在的进展怎么样。
他说比我要快一点。
楚子航的心理素质真的是杠杠的,简直没的说啊。我赞叹,我才离开多久啊就得手了。厉害呀!
我从那个小的只能容纳一部手机的手拿包里拿出手机,对已经有点降温的尸体先生拍照。手机里呈现出来的画面依然是马赛克,我看不见镜头是清晰还是模糊的,为了保险起见就拍了三四张照片以及十几秒的视频。
房间里血的味道有点浓,我开了窗通风散味。
我把东西传给诺玛后,就找我带过来的酒杯,把酒杯里的酒全洒在我的身上。紫色的裙摆沾到血的颜色和裙摆被洒上酒的颜色差不多。
希望我身上的酒味能掩盖血腥味。
我把手上的手套脱下来反戴后,就出门了。
刚走过转角就碰到个侍者,我一脸不好意思的询问卫生间在哪里。
他身后还跟着一对男女,于是给我指去卫生间的路。
我道谢后匆匆前去卫生间,有学院的人已经等在那里接应我。
……
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