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拖着慢吞吞的步伐回到公共休息室里时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立马围上来,表面担忧地询问了一句:“嘿,西弗勒斯,雷古勒斯又找你说什么了?”
他们没听到斯内普的回音很快把话题转到了自己更感兴趣的事情上:“你上次发明的那个咒语真不错,就是可以用的地方少了点。你最近有发明什么新的咒语吗?快拿出来我们试试。”
斯内普盯着他们没有说话,在经历跟雷古勒斯那场不愉快的对话后斯内普不由得多想。若非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看在莉莉的份上绝对没有对蒂雪·英兰动手他几乎都要相信雷古勒斯那一套说辞了,估计那些没有脑子的格兰芬多推测出的所谓事实也是如此。可他确确实实没做,所以他因为这件事被雷古勒斯拿莉莉反复威胁时才更加气愤憋闷。
但穆尔塞伯和埃弗里,斯内普刚刚对他们的维护不代表他真的信任他们,事实上,连他都想不出还有谁比他们更适合做这种事,这太合情合理了。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是绑在一起的,就像格兰芬多那个傻到家的“掠夺者”四人组一样!斯内普暴躁地想,不知道雷古勒斯对他能约束他们俩的错觉从何而来。他自己心里清楚地明白他并没这种能力,就像格兰芬多那个愚蠢的伪善的偷偷摸摸的玩忽职守的级长也只能对他巴结的那两个令人作呕的狂妄自大的傻瓜朋友听之任之一样!
说起这个……斯内普不能去质问自己的两个朋友是否真的对蒂雪·英兰动手了,现在再去追究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目前主要任务是把他们的注意力转向一个更能引起他们兴趣的方向。如果说他们的蒂雪·英兰的恶意只是来源于她在保护神奇动物上的自大冒犯,那他们对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以及他们的朋友们的厌恶和敌视早就脱离了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矛盾这个单纯的层面上升到了彼此诅咒攻击有时几乎恨不得对方在有可能出意外的任何地方死于非命。
在把穆尔塞伯和埃弗里盯毛之前,斯内普转了转眼珠,向自己的两个朋友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格兰芬多的那个卢平总是鬼鬼祟祟的?”如他预料的,那两个人感兴趣地慢慢咧开嘴。
接下来的几天蒂雪强迫自己随时打起精神来以防再被人暗算,尤其是在跟斯莱特林一起上的魔药和保护神奇动物课上。但不知道是不是阿莉亚德想多了,或许这真的是个无聊的突发奇想的恶作剧,总之她并没比平时遇到更多烦恼。就连穆尔塞伯和埃弗里也不再出现在她面前讲一下无用的废话,这倒是出乎她的预料,她原本打算再从他们嘴里套出点话来,因为看起来他们也不像很有脑子的样子,没想到他们警惕地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就算她有心往他们面前凑,斯内普也会在第一时间把他们支开,这使蒂雪更加坚定了自己对他们的怀疑。
小天狼星和詹姆虽说决心帮助蒂雪查出真相,但他们被更大的麻烦绊住了脚一时也没能顾得上她。谁能告诉他们,鼻涕精为什么真的想一块黏糊糊的恶心的让人反胃的鼻涕一样粘在他们身上。
“他到底想跟我们跟到什么时候!”詹姆烦躁地说,斯内普又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始终机灵地保持一个如果他们转身去揍他看起来非常像他们主动去找事,可如果不管他任由他跟着心里又会觉得非常暴躁的距离。
“再被他跟下去要耽误我们的事了。”小天狼星冷酷地说,“我们把他引诱到没人的塔楼把他倒吊在围栏外面怎么样,我最近学会了个挺流行咒语,还蛮好玩的。”
卢平张了张嘴像是想阻止他们,可最后溜出嘴边的话却是:“我先跟你们分开去找庞弗雷夫人,她会送我到打人柳入口。你们如果……如果还想出去的话,可以……可以穿隐形衣。”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一个声音——像是邓布利多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这是不对的。邓布利多教授给他了那么多的信任和鼓励,他接受一个狼人入学肯定不是为了让他鼓励他的朋友们以身犯险的,卢平难过地低头看自己胸口的级长徽章。但是他说不出他应该说的拒绝的话。一旦尝过被重视陪伴的滋味,谁还愿意再孤身一人呢?
没人能体会狼人变形的痛苦,所谓的感同身受只不过是敷衍的安慰罢了,卢平太了解这一点。每个满月的变形始终占据卢平大部分的痛苦记忆,他的博格特很好地说明了这个事实。昏暗的房间,控制不住的破坏欲,嗥叫和尖叫,尖牙和利爪——他料想这些他不愿提及的令人耻辱的意象将伴随他可悲的一生,就算邓布利多接纳他来霍格沃茨上学他也不敢奢望更多更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它却实实在在发生了,好到让他时不时在午夜梦醒朦胧时要花上好一阵子功夫才能确认这是真真切切发生了的事而不又是他竭尽全力幻想出来的一场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