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指地上的死鱼,“渔民的灭亡你们都看见了,但是起源你们还没见过呢。想要见的话,那便要找到族长的藏身之处。”
“族长的藏身之处在哪?族长又他妈是谁?”大汉问。
女学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问,“你们还记得77号和99号身上穿着的斗篷吗?”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奇异的笑容,“77号那身斗篷就是族长的。他穿了族长的斗篷,就等于替了族长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终究要变成渔民,那77号就会成为新族长?”大叔觉得不可思议,“我记得77号进入洞穴前穿了斗篷,但他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穿那身斗篷。”
女学生:“那是因为,属于前任族长统治的渔民们灭亡了。而我们将成为新的渔民。”
大汉问:“这些都是从壁画上看来的?”他走到女学生面前,威吓道,“你少在这里故弄虚玄,哪里有壁画?带我们去看,否则我一树杈子戳死你。”
女学生被大汉逼迫着走出了洞穴,朝着她口中的族长家走去。
江苓这边已经带着77号回到了少年渔民的家,海草屋还是原来的海草屋,只是里头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江苓一间间屋子寻找过去,终于在后院的木架子上看见了自己的衣服,她取下衣服,躲到一旁的房间里换好。
77号跟着江苓往屋外走去,绕进侧厅,江苓停在最后那间房门前,房门没有完全关上,透着一条不小的缝。
77号站在江苓的身旁,跟着她的目光看向房内,“还有东西没拿?”
“没有。”江苓利索转身,“走,去长老家。”
长老家的壁画有些变化,在壁画的尾端,新增了几幅,一幅是关于祭祀,一幅描绘的是群体狂欢,而接下来的一幅描绘的是渔民和外来人的斗争,以及最后一幅是一整片翻着肚皮的死鱼图。
渔村里发生的一切都以壁画的形式被记录了下来。
江苓仔细地查看着这些壁画,上面只记录跟渔民相关的事件。这些精细又栩栩如生的形态是谁画上去的?又或者是自动生成的吗?渔民们都死完了,是不是代表着,这些壁画的记录也该收尾了。
她站在最后一幅壁画前,仔细地观察着画面上的细节,突然,她发现一旁原本是空白的墙壁正在慢慢显现出模糊的线条。
壁画还在更新,渔村里的事件尚未结束。渔民们全都死了,渔村里还有什么可记录的?
江苓盯着尚未成型的壁画出神,她在等待这面灰扑扑的墙面诞生出新画面。
当一个个模糊的人形初显形状时,她陡然一惊,扭头和77号对视一眼,嘴里轻声吐出两个字,“是人?”
她看着77号的眼睛,征询对方的想法,“难道是我们?”她再次转头看向墙壁,上面的人形已经依稀可辨,四男三女,一共七人。
“不好。”江苓盯着逐渐清晰的壁画,她伸出手徒劳地擦拭,“不能让这壁画继续出现。从这出现的画面描述上来看,它想让我们变成渔民,它想把我们困在这里,生存、繁衍、祭祀、供养,然后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