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替换了月光射进房内的时候,她的房门被敲响。
少年人端着一碗鲜红的鲜血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把鲜血放在了小方桌上,招手叫江苓过去。
江苓看一眼碗内的鲜血,喉咙里就泛起一股恶心。少年人端起了碗,将碗沿凑到唇边,抿了一口。接着把碗递给了江苓,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朝着江苓发出了一种奇特的声音。
少年人可以开口了,今日果然是祭祀日。
江苓端着碗,盯着里头的鲜血,余光瞧见少年人的嘴里不停地冒出奇怪语调的声音,他的手指一直在嘴巴和太阳穴的方向比划。
喝了这碗血,就能听懂他的语言了?
江苓垂眸看着手里的碗,半晌后,仰头饮尽了碗里的鲜血,一股腥甜味盈满口腔,她忍着呕吐感,将空碗放回了小方桌上。
眼前的少年人突然就褪去了稚气,他直愣愣地看着江苓,嘴角勾起一丝惆怅的笑意,说:“感谢你的奉献。”
下一秒,藏匿在江苓手心里的折叠刀就刺向了少年人的咽喉,一击毙命,对方毫无反抗之力。鲜血从咽喉处喷涌而出,江苓淡定地拿过小方桌的碗,接了大半碗少年人流出的鲜血。
然后,她当着奄奄一息的少年人的面,将半碗鲜血一饮而尽,俯身凑近对方,笑着说:“你感谢的太早了。”
少年人捂着脖子,仰躺在地面上,鲜血流了一地,他那双漆黑的如同77号一样的瞳仁深深地望着江苓。
江苓用袖口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你对我很不设防。”她转着手里的折叠刀,刀刃在空中划出虚影。
她自己都觉得奇怪,这双手用起这把刀子竟然这么顺手。她笑着看向少年人道:“你的演技有待提高,可惜没有机会了。”
她擦干净刀刃上的血迹,披上那件斗篷,在少年人濒死的神情中缓缓走出房门。一开门,房外传来意外的热闹。
江苓转身反手将门关上,表情淡然地往外走去,渔民交谈的声音在她出现后戛然而止。
棕发女人在海草屋前忙活着,看见江苓后,她狐疑地朝着屋内看了一眼。
江苓面无表情地路过她,她手里拿着织到一半的网,突然睁大了眼睛,渔网从她的手里滑落,她匆忙地冲进了屋里。四周立刻有渔民朝着江苓围上来。
江苓抬头看天上的太阳,四周的渔民始终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些渔民忌惮她身上的斗篷。
她将手臂伸出斗篷,暴露在阳光底下,另一只手拿出了折叠刀。
将她围成一个圈的渔民们面面相觑,相互嘀咕着,不太理解江苓的举动。他们的语言表达有些生硬,应该是长期不说话导致的语言功能退化。
江苓把刀刃贴在手臂上,锋利的刀刃划开皮肤,鲜血溢出。与此同时,身后的海草屋内传来棕发女人凄厉的叫声。
阳光照射在江苓手臂溢出的鲜血上,鲜血很快消逝,阳光逐渐变白,东方刚升起的红日逐渐褪色,褪成了橙黄色,像是一面燃烧的铜片。
刚亮起的天色开始转暗,江苓抬头看天,满意于身为祭品的作用。
渔民们开始惶恐地四处逃窜,白天变黑夜,太阳变月亮。村口的大坪坝上刚刚搭起的祭台格外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