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两个字敲打着顾立昂的心脏。

他长了长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两个字。

“是一个我很讨厌的人。”

江莱：“……”你讨厌的人可太多了！

他又写道：你讨厌他，为什么又在意他？

这个问题顾立昂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只能沉默。

江莱见他不想说，也不强求，让他赶紧睡觉。

这一觉顾立昂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治疗师已经离开了。

江莱坐在餐桌旁，看着另一张银行卡里多出来的一笔钱，满足地塞了一个奶黄包。

“在和杨医生聊天吗？”顾立昂在拉出江莱旁边的椅子，自然地坐下。

“啊？”江莱没想打顾立昂冷不丁来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顾立昂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豆浆，“感觉你很开心。”

江莱点头，看着顾立昂就像在看财神爷，“是很开心。”

但是他没回答是和谁在聊天。所以这四个字听到顾立昂心里，就变成了“我在和杨医生聊天，聊得很开心，我非常喜欢杨医生”。

江莱发现顾立昂的气压突然低下去了。

怎么回事？

他说错话了？

那他不开心？？

新一年的第一天工作日，全员都还没进入状态，好在工作也不多，日常工作做完可以准时下班。

江莱收拾好准备等顾立昂一起下班，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没有文字，一张图片。

江莱一眼认出那是他家。

[你家挺好，虽然小了点，但是比爹山里的破房子躺着舒服。]

江大强从看守所出来了，不仅去了他家，还打开了他家的门！

江莱转身去了洗手间，给江大强打过去电话。

“你这属于入室盗窃，我完全可以报警抓你！”江莱恶狠狠地威胁。

江大强满不在乎，“那你就报警吧，我可是叫得开锁，出示了身份证，证明我是你爸，才进来的。”

“立刻滚出我家！”江莱警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挂断电话，双手不断颤抖。

到底该怎么办？

把他送进监狱？

可是江莱根本找不到江大强赌博的证据！

杀了他吧！

“江莱！”顾立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在里面待很久了。”

江莱这才回过神，他不知道顾立昂听到多少，于是警惕地打开门，“你在这里站了很久吗？”

顾立昂皱起眉，“我刚过来，刚才在办公室看见你跑过来，但是一直不出来，我过来看看。”

江莱看着顾立昂神色没有异常，信了他说的话。

“你在给谁打电话？”顾立昂问。

江莱看了眼手机，把它放口袋里，“没和谁，打错了。”

“打错了也能聊那么久？”

江莱：“…….”你真的好八卦啊！

“是和杨医生在打电话吧。”顾立昂装作非常不经意地问出来。

这个借口好啊！

江莱立刻点头：“对，和杨医生讨论了下放假去哪旅游？“

顾立昂沉默了很久，问道：”你们决定去哪？”

江莱无语，他实在不太会撒谎，谁知道顾立昂还偏偏问东问西。

“还没定下，他说有时间再联系。”江莱呵呵笑了笑，想要快点结束对话。

“他现在确实比较忙，不过傲天那应该也没什么事了。”顾立昂突然说：“和我一起去看看，你和杨医生顺便还能确定好地点。”

江莱：“……”没必要！真没必要！

站在顾傲天别墅门口，江莱疯狂给杨牧诚发消息，让他配合自己。

但是杨牧诚一句也没回他。

不应该啊？再忙也能看手机吧？

刘管家看见两人，叹了口气，把人带到顾傲天的房间。

顾傲天身体大好，已经不需要打针，此刻他正坐在床上，双手捂脸，疑似思考人生。

江莱左看右看，没找到杨牧诚。

回家了？

顾立昂看着江莱担心的样子，脸又黑了几分。

这么在意杨牧诚吗？

顾傲天看着顾立昂和江莱，欲言又止，又重重叹了口气。

顾立昂语气冰冷：“有什么事快说，别让我把你绑起来逼你说。”

放到以往，顾傲天肯定乖乖开口，但是今天没有，他盘腿坐在床上，发型如同鸡窝，撑着腮帮子闷闷不乐。

虽然已经通过风收拾干净，但是顾立昂还是闻出来有股酒味。

他走上前，把颓废的顾傲天从床上拽下来，“你喝酒了？”

顾傲天没否认。

“你不要命了！”顾立昂生起气来很吓人，威慑力十足，吓得江莱一哆嗦。

胃刚好就喝酒，换谁都生气。

顾傲天一副看透生死的样子，”我现在确实不想活。“

“作为顾家的人，我认为你已经具备很强的抗挫折能力。”顾立昂直视顾傲天，“仅仅是一个失恋，就能让你一蹶不振吗！”

江莱看着这兄弟俩，他有点想替顾傲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