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院门禁闭,陆京墨松了一口气。
早闻天宗府囚禁他人之处残破不堪,现在看起来好像.....不算过差,毕竟用来关皇亲国戚的地方,怎么说都比囚牢要好些,还给他单独一个院落。
回头一瞧,徐华果真在生气,只能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笑自己脸真是被打肿了。
“你可知道......”徐华刚想说北漠王晕倒之事,陆京墨就接过了话,表示知道,至于为何晕倒,大抵是自己那个眼神吧。
这样的猜测显然过早,但陆京墨很肯定,平日见惯大风大浪的父王不会被气晕的,一个身子骨比他还硬朗的人要是这么容易被气晕那才是真笑话!
徐华烦心摇头,不管别的先是怒斥陆京墨在明堂的行为荒唐,又无奈于北漠王晕倒只不过缓冲之计,当务之急还是要让陆京墨说出真实意图。
环顾四周这破败不堪的院落,陆京墨随便找了个还能坐的地方,边掸边道:“那我想请问殿下,谣言是从你们吩咐陈云传给大皇子,再通过大皇子和马家传出去的,对吗?”
徐华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这么个关系都被陆京墨知晓了,想来是有准备的。
片刻后承认了此事,也说出目的是要马家和大皇子放松警惕的同时踏入他们准备的圈套,也为二人的未来做一个先痛后稳的打算。
毕竟有前车之鉴在,他们这么做也是得到了徐澜清的认可。
“可你们不知道吧?外头说书先生传出此事时,竟然说得可能比陈云知晓的还要详尽,比如当时在秦州我遇刺后又折返回去救徐澜清之事。”问道此事,徐华微微抬头,似有不明白。
陆京墨坦言,当时遇刺后,徐澜清命含漳先送自己回京,人则留在秦州处理河闸之事,但当时陆京墨心有所念,折返回河闸,刚好把被冲走的徐澜清救了上来,才会在回京后看起来伤势如此重。
想了一二,徐华恍然大悟!这件事的确是不在当时他们商量要给大皇子的话里头,那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会不会是当时的人泄露出去的?”徐华再次确认,得到的回答是否定,此事当时姑且回京的人中只有张慕知晓全部内情,连陈云含漳都没怎么知道,且张慕断然不会背叛徐澜清。
另一种可能,则是徐澜清可能将此事写在了呈上去的秦州事宜的折子中,因为回想起来,当时皇上曾问过他掉水后的伤势,想来可能折子有写,如若求知者有心,想来必定能查出知晓内情。
既如此,徐华明白了一些这么做的原由,也就是说除了大皇子那边,极有可能还有别人,在搅动这摊浑水。
“但你还是太冲动了,此事现到了无法回旋的余地,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别说北漠王夫妇,你姐姐都要伤心死了。”徐华嘴了这么一句,陆京墨揉揉自己的脸,收敛起笑容。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不这么做难道眼看着徐澜清独自去面对这个局面吗?
且不说有人掺和,就算没人,这个所谓“先痛后稳”的打算,本身.....“把柄,只会成为威胁未来的一把刀,即使无人掺和,我也不同意此事,说到底殿下也应该清楚,走上那个位置的人最后都会变成什么样。”
面对陆京墨的警惕,徐华辩驳这是无稽之谈,徐澜清既同意,也会想到这事以后成为把柄,他们也会想到,难道就因此而小心翼翼不做任何举动吗?
陆京墨不说话了,显然他无法反驳徐华,只不过不是因为没有理由,正因为有过相似的经历,他才在极度避免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