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刚走出府准备上轿的徐澜清仰望上空,月星无影,天本该刚擦亮,却乌云密布。
从前几日开始,他便开始心神不宁,今日更甚,忽然.....“哐当!”清脆的声音想起,那枚本属于他人的传家玉佩掉落在地上。
他赶紧捡起来!细细查看,并无损伤,原是维系着的红绳断了,看着编织而成的红绳断裂处,徐澜清眉头紧锁,这些日子来他从不担心外头流言蜚语对自己的影响,却怕远在北漠的人,会......
寅时,陆京墨一夜未眠,昨夜他在楚王府主屋的上头待了许久,没人发现他。
不过是想见见徐澜清一面,结果怎么都下不了决心偷偷潜入。
怕见到,就走不到下一步吗?
怕看到,就不忍心迈出这一步吗?
还是......怕自己那埋藏于心,如火般灼烧的思念与在意?
他不知道,最后的最后,他只能悻悻离开楚王府。
这是他这几日偷偷潜入的最后一个地方了。
去过大皇子府,看到平安的陈云和刘琦。
去过北漠王府,看到宁静的父母。
去过怀王府,看到已经生产的姐姐正坐在亭子里抱着孩子。
从楚王府回来,不是跌跌撞撞,是逃跑!
落魄般坐在床边,望着一旁银白暗淡的冠服,三顶珠冠,知晓自己一旦踏入皇宫,就没有回头路了。
下意识将手放在胸口,却摸不了那枚属于他人的银环。
只因他前几天,还是决定偷偷见了含漳一面。
含漳并不吃惊,似乎料到了他的出现,互相交换了已知的一切后,陆京墨还吩咐了几件事,包括之前那个说书先生,最后才把指环给含漳。
“你,一定要在他冲动的时候拿出来,他会想起李德妃,会想起三皇子的”实则这是一次豪赌,他想赌,赌徐澜清会像四年前那样,镇定自若,宁可为了复仇在所不惜。
含漳接过后,只问他确定吗?陆京墨点点头,他确定!徐澜清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而自己,也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寅时,大皇子府。
陈云虽说是在给大皇子洗漱更衣,但心里总有些不痛快。
无意间与刘琦眼神撞上,也没看出什么来,就是心里非常不舒服!
徐广见人若有所思,便问他是不是累了?
回过神来的人自是摇摇头,温柔笑道:“不过是昨夜少睡了些,今日能不陪殿下上朝吗?”
是的,陈云近几日都作为随从陪着徐广去上早朝,这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甚至徐广已经准备将人带到皇后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