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听得明白,面面相觑,北漠王还接着道:“至于外患?安怀小皇帝登基不足两年全依仗裴家,蛮王早已无昔日之象,苟延残喘!更别提夜廊元气未复,小夜自身难保,远在东北的敌国阿秋克还在内乱,不在这个时候铲除干净?更待何时!”
一旁的禁军副统领眼神犀利,附和着直接表示这种事,无需考虑!不能让大渝毁在他们手里。
“说的是啊!老王爷您当年带着我们征战四方,不就是保大渝千秋万代吗?如今大皇子与马家如此做派,断不能纵容!”后头的另一位将军疾言厉色。
另一头的御史大夫站起身来,语气颇为严肃:“外患不足挂齿!且各位跟随老王爷出生入死,难道看不出文能治国却不能安邦吗?大皇子这些年来荒谬做派,更甚于谋位通敌!陛下若真如老王爷所言,借楚王给大皇子立位,那可真是陷大渝于不顾!”
怀王徐华望着着眼前众人,并没有开口。
今日来之前,根本不知道北漠王竟认知如此多重臣权贵,更有手握兵权的几位最重要的大将军。
直到走进后堂,见到那些面孔,难以置信。
要提起这些人来,早年间知晓他们之时,也不过是一些侍郎等小官,并不起眼,除了几个看似有些前途,其他人都寂寂无名。
现在不是军功赫赫的大将军,就是在朝廷上身居要职,更有甚者是贵族,手里拿捏着好些命脉。
而这些人,对北漠王不能说毕恭毕敬,只能说是毫无二心,见到老王爷,眼中闪烁着光,满满的崇敬,似乎这人,才是他们的主。
此时怀王才发现,北漠王并不像表面看着那么闲散,也不似在皇上面前那般出了武将头脑以外只知忠心于大渝的君.......等等!
想到这里,怀王突然间恍然大悟,难怪之前陛下步步紧逼,北漠王却劝他稍安勿躁,难怪......难怪!原来一切的一切,这位异姓王早已有自己的思量!
如果这种思量是真的,那么,再往前一点,当年落魄的落花探,恰巧让王爷与陆京墨救走,难道也是......
更可怕的是,这番思量极有可能不是从那时开始,而是更早以前,早到皇兄登基,这些人入朝为官或领军,就已然一步一步规划着。
那是不是代表,在很早很早以前,北漠王就并不是如世人所见那般忠于朝廷,忠于陛下?还是说.....就在他陷入思考之际,两声咳嗽把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殿下,您......”北漠王看着徐华表情古怪,以为他想到了什么,结果徐华摇摇头,收起那一瞬间的不安,只是在心里嘲笑着。
嘲笑自己的皇兄,还在那深宫中,以为天下尽归手中,以为两位从小一起长大,扶自己上位的异姓王有多忠心,以为自己的计划多完美。
到头来,看似忠心的人早已背叛,无论是大皇子和马家,还是北漠王与西洛王......
另一头,宫中。
皇上批着折子,咳嗽声却没停过。
一旁的马皇后急急忙忙拿起小公公端来的药,着急道:“陛下日夜操劳,这身子怎么受得了?太后在世就老说陛下不注意龙体安泰。”
皇上望着心爱之人泪眼婆娑那样子,心里犯软,没让她喂,拿起药碗一饮而尽后,说:“这不是为了将来嘛,为了清儿,为了广儿能安慰,也为了你。”
这话听着是感动,皇上也这么认为,但皇后接过药碗的手紧了紧,笑容怔了一下后,眼中的温柔多了几分轻视,望着手中的药碗,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