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因皇上继位,被贬至北漠最边的一个小县当县令,北漠王心生可惜,便请他入北漠王府,主理大小内事,凭借自己出色的才能,令原本心有不服的诸位属臣钦佩不说,甚至连一些意向看不起文臣的将军们都对其称赞有加。
正因如此,在京城那些年,北漠内事有黄夏,外事有栾老将军,才能安然无恙,直至其主动致仕,去云游四海为止。
也就从那日起,黄夏让陆京墨称其为师傅,日日天没亮就让他起床习武,上堂,处理各类大小事务,外事他大部分都会听他安排,只会稍加建议,但内事却十分严厉,手把手教如何处理。
最让他无语的是,连一向威武,说一不二的狠角栾老将军见到黄夏都畏畏缩缩,堂堂八尺大老爷们硬是被黄夏的伶牙俐齿怼得不敢反驳。
陆京墨也别无他法,既然父王这么做,定然有深意,秉持这样的思想,他依然埋头苦干,就在这时,一位侍从进来,将一封信递了过来,在其耳边嘀咕两声两声。
打开那封信,上面是落花探的印,应该是含漳那边有进展了,可看着看着,眉皱得发紧,显然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
见人表情,黄夏并没有多问,毕竟北漠王的意思只是说北漠的内事,能单独指出这个就代表世子身上肯定还有别的事情,不多问还是比较好。
“黄师傅,能请教一你一个问题吗?”陆京墨合上信后,凝重看向黄夏。
黄夏示意可以后,听到的却是:“我是说,如果.....如果去害一个人,如何做到手法无处可查?”
眼珠一转,黄夏握了握手中的木板,微笑道:“世子这话应该换了思路想,正因为手法无处可查,才可以害人不是吗?”
此话一出!陆京墨醍醐灌顶,难以置信地望着黄夏,对呀!对方正因为手法无处可查,才选择用这种方式去害死冯节,哪怕过后再去查,冯节喝了佛茶这么久,痕迹很可能早已消失。
接着,黄夏急促说:“世子,害一个人的方式有千万种,如果是无迹可查,那就证明害他那个人已经准备很久了,并非一朝一夕,至于为何,那可能是利益冲突,但哪怕是利益一致,也会出现互相残害的结果。”
陆京墨点点......发现这话里头有不对劲的地方,恳切问:“你说......利益一致?”
要说谁和冯节利益一致,那一定是慧芳阁的人,之前这个想法曾经被他和徐澜清亲手否决,因为害死冯节,对慧芳阁毫无益处,甚至可以说会出乱子,可现在这么一句话,让他有了一种怪异的想法。
谁说利益一致就不会害人呢?就算是盗贼,分赃不均姑且会窝里斗,慧芳阁里头千丝万缕,利益相关,尤其马家......陆京墨细细琢磨,越想越不对劲!
怎么能忘了马家呢?!不就是澄贰与马家、徐广勾结,才有了秦州刺杀,红衣大炮和自己被抓走的事情吗?!
如果,如果说!单靠马家无法和澄贰做成这些事,是不是代表有人帮助了马家?是不是慧芳阁的人?是不是冯节?!
虽说一切都是猜测,但此时此刻陆京墨真的一点都不敢不去猜想这些,因为含漳说得很清楚,康州暂时还无线索,那就所有怀疑的都要怀疑上!才能保证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