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背影离去,白溱淡定稳坐,在他看来,一切的时机都是那么美妙,让人心情愉悦的同时,他仰头遐想,那位到现在还自以为主宰一切的人如若知道自己最在乎的人已经不在乎他,甚
至想杀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微微一笑,不甚期待。
而言语中不动如山的稳重,恰巧证明了含漳除了胆识过人有眼力见外,更重要的是他向着的人始终陆京墨一个。
这就足够了,桥梁之所以能成为桥梁,是让两边互通有无,而这个人为了陆京墨,定然会做到。
唯一遗憾的是,含漳过慧了,凡事留一手,疑惑重重的事直接不问,还很能套话,如果不是自己心眼多,怕是要被套进去。
想到此处,白溱不由感叹还是陆京墨好操控,白溱如是想着,举头望月,反倒增加了几分怜惜。
可即便如此,箭在弦上早已不得不发,他白溱如果还有心,事情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或许从很早……不!从姐姐死了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了要成为执棋者。
陆京墨的可怜只不过是棋子身份围上的薄壳,掌握棋局的人不会在意这层外壳,更多的是会去让棋子走向终末的尽头……
走着走着,含漳停下了脚步,从容、淡定,这些词语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剩下是不怒自威的回眸。
白溱如一张天罗地网,扑面而来却毫无还手之力,他本以为澄贰是最棘手的那个,现在看起来,大大的祸患另有其人啊!
更糟糕的是,陆京墨与他合作了。
这两个人性格如此迥异,怎么走到一起的,含漳不明白,他俩就如同镜子,前头映照着陆京墨本性的纯良,后头对照着白溱天然的阴险,两个人是极点,如何合作?难道不是被人拿捏的玩物?
显然,白溱恻隐否认,他仅仅只是说,澄贰对陆京墨而言是仇敌,原因不说,还隐约指出澄贰伤到了对陆京墨极其重要的人。
能联想到的只有徐澜清,但这个理由远远不够嫉恶如仇的陆京墨与敌人合作去杀敌人的敌人,里头定有更深的缘故。
不过……这位大祭主想法多变,合作的同时,竟然提出要拿夜廊最重要的东西,与徐澜清……甚至是和皇上做一场称心“买卖”,还务必送到徐澜清手里。
半信半疑收下时他想不通,白溱的目的很奇怪。
表面剑指宵元今王位的安定,但倘若真如此,不在意外头夜廊军队和大渝正在打仗的事,反倒与陆京墨合谋,又转头要与徐澜清联手,如此大费周章,令人费解。
恐怕这人眼里,有什么比夜廊更重要的东西……
月飞风高,夜廊王庭看似波澜依旧,可今夜过后,所有平静的风向都开始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