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散落一地的喜甜子,澄贰莫名有点抓心挠肝,陆京墨没有接过那包东西,而是甩手抛向外头。
他不接受来自敌人的善意,这种善意很虚伪,很奇怪,还很做作。
关心?怜悯?还是同情,他都不需要,陆京墨从不奢求这些东西,身在敌营,哪怕受人照顾,被人呵护,皆是假象。
喜甜子落地的声响,正好把宿在西厢房里头,浅眠的霄冉弄醒了,听到悉悉索索丁点声响,以为是陆京墨那边出了什么事。
打开门,瞧见澄贰离去的背影,跑到房内一看,是陆京墨错愕的嘴脸。
以为澄贰做了什么事,刚迈进去的第一脚,便踩到一颗喜甜子,发出“噶啦”的脆响声。
低头一看,好多喜甜子躺在地上,连陆京墨的床上也有些散落的喜甜子。
陆京墨呢?很错愕,以为自己的行为会遭至澄贰的不爽,从而可能被揍一顿,没想到对方丢给自己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和叹息后,转身离去了。
就这样?只有这样吗?陆京墨不解且茫然,他看不懂澄贰这个人,本就看不到面容,那眼神加上似有似无的叹息,哪哪都不对头。
“没事吧?!”霄冉还是先关注在陆京墨的伤和精神上,两个时辰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睡下去,没想到这澄贰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又来招惹人。
但说来奇怪,招惹人用喜甜子?
陆京墨摇摇头,道:“这人……你确定他没什么大病?还是说我看起来是最好欺负的?”霄冉也不知道,最重要的还是人没事,至于喜甜子……“他拿给你的?”
看着这些喜甜子,陆京墨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我不吃。”
虽说陆京墨不知道喜甜子是什么,可澄贰给喜甜子陆京墨,这件事情就很耐人寻味。
小时候,霄冉也曾把自己从夜廊带来的喜甜子给了祁宇明吃,祁宇明当时候只顾着吃吃吃,压根不知这里头的事儿。
夜廊的喜甜子,是婚嫁必有的东西,如若不是婚嫁时候,给一个人喜甜子,则代表许诺“君不负卿”。
按理来说,澄贰该知道这事,还把喜甜子给人,也不是葫芦里买什么药!
陆京墨道:“他说什么……桂花蜜饯不够清爽,这个不腻,但他给的,我一概不吃!”
这倔驴脾气真真的,霄冉不自觉地想起,无论是祁宇明也好,徐澜清也罢,甚至连西洛王夫妇,都说陆京墨那天真的性子藏着驴。
现在看来,至少是不是坏事,对企图诱拐哄骗敌人使了倔性子,让对方无可奈何,束手无策,只不过,他已经够注意澄贰的了,看来以后还是要守在陆京墨身边,不然真的不知道哪天,对方一个不高兴,做出什么事来,那人行为前后不一,战场上的种种行径都是要命,现在如此好心,着实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