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应当好好想想,元今如何继位!”经文楼内,白家家主正严厉地呵斥着。
这对父子与其说是父子,更像是合作关系,利字当头,其他的都无所谓。
白家主对于夜廊的国事不热衷,反倒是如白家的祖先那般,半生潜心于禁术,想将那些残缺不全的禁术修复,等儿子们都大了,挑挑拣拣后,便早早将宗主和大祭主的位置给了小儿子。
但这不代表他对王庭和那点子风吹草动不闻不问,不声不响,自打儿子打定主意,还正大光明嫁给了先王开始,就日夜担忧。
所有人都知,白家和霄家一直分庭抗礼,大婚时候他就想,合伙一起算几个意思?更让人恼怒的是,儿子不听劝,非要用那可让男子生育的禁术之药—兰梦丹,在鬼门关外徘徊两回,才诞下一子,自此也彻底成了国师的眼中钉。
白溱不以为然,清楚现在什么状况,正因此才未雨绸缪,把宵元今和霄冉紧紧“捆”在一起。
白家主自个儿看得真切,府里近来多了些莫名其妙的人,瞧着个个皆是绝顶高手,想想也知道是王庭里养的 “刽子手”。
不胆战心惊是假的,不害怕也是假的,他惜命得很!所以才天天把人召过来,警告其最好顺从国师,别闹事,就算国师上位了也是姓宵,白家照旧分庭抗礼。
白溱嗤之以鼻,冷嘲热讽道:“父亲,您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这禁术卷宗还不够你消遣?还是说你找到可以解决反噬的办法了?”
至少就目前而言,白溱对于国师那小脑袋瓜里头的歪点子小心思,觉得压根不是事,他最关心的,还是陆京墨身上禁术反噬的事。
这是这场交易的最重要筹码之一,要是没妥,只怕狗急跳墙反向倒戈;白家主一听,蹙起眉头,甚至都可以夹死几只苍蝇了,对此也时一筹莫展,要找到解决禁术反噬的方法谈何容易?
禁术这东西,本身存在所谓等价交换,有了想要的结果必然付出相应的代价。
按照白溱所说和他所看,那位世子身上的代价已算是最轻的,也是最好的结果了,要完全消除,违背禁术不说,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事没法,你也知道禁术需要付出对等的代价,就像你当初用兰梦丹,对等的代价不就是差点死在先王的榻上?而且我说过!用这个禁术的人,压根就没考虑后果顾及对方,自私自利至极!”说着这话,语气里的藐视是掩盖不住的,白家主潜心于禁术,也正如此,他知道许多禁术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肉体凡胎、财富权利、甚至是生命灵魂。
禁术可研究,也可以用,但一定要用得恰当,用得妥善,还要有这个心理准备,付出代价,用这个禁术的人在最开始是理应知道这一点的,还是用了,可想而知!
连他都驳斥了这一点,看来反噬的事情是没着落了,白溱苦恼,他当初答应过的许许多多条件中,就差这个没实现了。
见他如此苦恼,白家主摇摇头,他不敢说,这个禁术在用的起初就已经付出过巨大的代价。
几百人的性命搭进去不说,甚至是需要使用禁术的人的命,才换的来这个结果。
而禁术的结果则是按照使用者的意愿来体现的,就好比兰梦丹,使用的时候夜廊王和白溱都希望是一个儿子,那么生下来的就是儿子。
可那位世子身上的反噬,多年来的惊悸忧思想必本人也忍得辛苦,不然医者也不会说他长期吃安神的药,如此下去再受多番刺激,恐命不久矣。
也不知道使用者看到这幅样子,后不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他感叹禁术用在这种事情身上,是亵渎人命,是痴心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