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耸耸肩,表现着一副非他所愿的样子。
的确,弄伤陆京墨,打从心底里,至少是不愿意的,但人不听话啊,被掳走的时候就应该乖乖的,这样肩膀的伤也不会这么深,还徒手帮那位楚王殿下挡箭。
想起这事,心里头挺不是滋味的,迟早要那位楚王全都还回来!
白溱一再坚持,表示蒙面人不会伤他,最后宵冉也只能无奈地抱着宵元今走。
二人又走回到小院里头,“他怎么样了?醒过吗?”蒙面人的语气平静至极,白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这人有这样说话的时刻?分明奸险狡诈多一点,这么平静,还有点.....温柔?!至于吗?
“三分醒,七分睡,但至少比刚来时那活死人的状态好多了,所以我让你别着急别着急,说不定徐广能成呢?”白溱语气中的不满都快溢出来了。
蒙面人一向是不听话的那个,筹谋算计这么久,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非要在这时把事闹得这么大!
人倒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从头到尾就没指望过徐广。
想想,一个没什么脑子的大皇子,从小到大都靠皇上和马皇后的的溺爱长大,能为其所用就是那么一丢丢的价值,若说上位,欠缺火候,这三年更是直接落于下风。
“太子之位,早在三年前,那人成王就定下来了,所以我必须赶在那之前把人带回来。”蒙面人说得轻巧。
轻巧到白溱怀疑他是不是没想过,徐澜清铁定会因此,带兵攻打夜廊。
打开房门,里头的陆京墨沉睡无识,蒙面人只是静悄悄,就似不想打扰对方那般,看着,看得不愿挪开。
“王庭里头的医者来看过了,说惊悸忧思多年,神思混乱,脉络堵塞,似是一直有用药调理,但终因心病犹存,若能好好调理,那还好,若蹉跎下去,三年岁月罢了。”白溱在一旁说着。
夜廊王庭的医者都算是夜廊国内的好手,能说出这样的话,无力回天是迟早的事情。
蒙面人撩起铺散开来的青丝,他并不意外,“我知道,那时候身子就没调理好,怪我。”
白溱翻了个白眼,的确要怪你,怪你那时绝情又狠,不狠的话人一定是好好的!
“你确定要把他带在身边?他若知道你的身份,一定会.....”白溱再次警告蒙面人。
在他所看来,这位世子能变成如今这幅惨状,说这蒙面人没责任,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还是大大的责任。
蒙面人点点头,说:“他必须在我身边。”很笃定,甚至是很肯定,这个回答。
实在是有点看不懂蒙面人的做法,白溱劝道:“你的执着就是个枷锁,不然他不会活了几年还这么辛苦。”
蒙面人没说话,只是站了起来。
二人走了出去后,他才道“白溱,这些年我知道你帮我很多,我也帮你不少,算是还了恩情,但我和墨儿的事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答应你铲除国师,没答应你多管闲事。”
这语气妥妥不像是一个下位者,更像是一个自尊心满满的上位者。
白溱也明白,相处了这么些年,习惯了。
“我知道,但你还是记住,没那时的我帮你,你根本连他的面都见不到,私自用白家禁术,是会遭到反噬的,如今世子的样子就是最好的见证,所以我还是劝你放下那点执着,兴许世子还是多活几年,又或者你把命还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