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话,陆京墨才放下心来,等太医走了后,吩咐侍女们去做些稀粥。
陈云迷迷糊糊,还是磕磕绊绊,说想见徐澜清,令人难为得很。
这时,含漳走了进来,笑道“哟,醒了?这下好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陆京墨撇了撇嘴,转头对着陈云,温柔道“你好了,他就会来,你先睡会,稀粥好了他们会伺候你的。”
回去休息?难道这人一直照顾自己?徐澜清又为何不能现在就来见自己?
一大堆疑问盘旋心头,他再疼再难受,也没法入睡,就是执拗得很,非见不可。
怕自己忍不住,发大火,说了伤人的话,陆京墨找了个借口,让含漳看顾着,就走了出去。
含漳啧啧摇头,道“你就别想着二殿下了,救你的人是我,吩咐一定要救你的是世子,二殿下在最后,选择了证据而不是你,明白了吗?笨小孩。”
听到这些话,陈云显然无法接受,沉默了好一会,慢慢才开口,“世子……”
含漳笑了笑,凑到他跟前打趣一番后,也走了出来……
低着头站在外头的陆京墨,真的不知道将事说明白。
要是全说,陈云会很痛苦。
要是不说,蒙在鼓里也不是好事。
“我做了这个丑人了,以后,是愿意回到二殿下身边,还是跟你回北漠,就看他自己了。”含漳在他身后,给了一番善意的“提醒”。
就从这一日起,陈云即使每天都清醒着,都呆呆躺在那里,怕他闷得慌,陆京墨特地让人做了个带轱轮的椅子,推着他在燕庄的园子里转悠。
讲讲今日见到什么,说说开心的事情,陆京墨使了浑身解数,陈云愣是不笑也不说话。
终于,这一日,正要把药拿给陈云喝,刚吩咐侍女,他就见到那人趴到在地上,连椅子也倒了。
“陈云!”陆京墨赶紧过去想把人扶起来,陈云却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蒙着一只眼睛,陆京墨再恍惚间好像看见有血泪渗出。
想都没想,他扶起椅子,抱起陈云,把人放在那,蹲在他跟前,道“他自有理由,我不知从
何说起,但我也没法原谅他;至于你,我安慰你也不会让你好受,我也没勇气说出他放弃你……抱歉……”
眼前这个人竟在给自己道歉,陈云想不明白,他对陆京墨态度不能算好也不能算不好,只是知道救他的是这个人时,确实受到了震撼。
现在,想见的人不来见自己,救自己的人倒是天天陪着,他都快分不清楚,自己算什么?
陈云低着头,道“你……你之前说……带我去北漠……?”
陆京墨点点头,这事他好几天前就说了,找了个去北漠更好养伤的理由。
陈云明白,现在徐澜清放弃了自己,陈家在帮马家和徐广时,也选择了舍弃,天下之大,他想破脑袋,才发现竟连容身之所都没。
没有了选择,那就听这个人的吧,是他救了自己,还想着带自己离开,应该不会像他们那样随便放弃自己吧。
“容我……想想……”陈云没解开答应,陆京墨也表示没关系,活着才是最重要,养好伤才能活下去,至于徐澜清,就别想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