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澜清点点头,紧紧握住那只手,再怎么样也不想松开。
勤政殿内,一众与这些事相关的官员都已候着,当然,马家父子俩自然也是在的。
二人走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他们身上。
陆京墨不习惯这种目光,他并不擅长在光芒万丈下存在,徐澜清则是相反的,他需要这样的目光,因为今天,至关重要。
不久,皇帝驾到,一起来的自然有日日守在皇帝身边演着“乖儿子”的徐广。
“今日各位爱卿来,自然是对秦州之事有所了解,御史台查到不少,朕也是想听各位说说。”行了礼后的第一句话,很客气。
但皇帝心里一直压着火,王为之前呈上来的折子就已经足够让他震怒,现在还查出了如此多的事情。
昨日中书省送到他跟前的奏折和卷宗,都快堆着小山那般,看得他是气得差点就想当场下旨砍了秦州知府和知州的脑袋。
但在这之前,他还是需要了解清楚,个中缘由虽多,但很多地方都甚是怀疑。
首先,就是齐山刺杀的事情,问起这个,随行的几位户部和御史台的官员都呈上了折子,也将一些具体事宜说了出来。
这时,皇帝道“小世子,刺杀之事,可有要说的?”这么一问,陆京墨走上前,他对此早已胸有成竹。
“小臣是父王派去秦州查看旱灾之事,途经齐山时见到一伙人鬼鬼祟祟,看着不像当地百姓,便想盘问,但他们不由分说就动手,小臣也只能留下几个活的,才问到了他们是冲着赈灾的钱粮所去,可惜过后他们就自尽了,似乎有什么隐瞒之事不肯说,小臣也问不了。”这么一来二去,陆京墨将救人演变成了恰巧,也将皇帝的怀疑堵了回去。
但是,他在最后,将其实是冲着徐澜清去这事给开了个口子,至于查不查得到,他不想知道,因为本来就是精心设计的陷阱,他不说才是最好的。
皇帝点了点头,“朕清楚,但私自出京,是重罪,念你初犯,且救了清儿,就将功抵过。”
这一关总算是这么给过去了,皇帝也表示让刑部彻查此事,能冲着赈灾钱粮去还这么清楚一行人到哪里,加上陆京墨的话,里头没有鬼皇帝是不信的。
接着,皇帝又问着关于河闸之事,陆京墨也只是在一旁听着,徐澜清倒是说了不少。
这件事自然也是牵扯出了逃税漏税、账目作假等事情上。
皇帝越听,脸色就越来越不好,不说别的,就这三年交上来的数额如此大,还都是逃税漏税后剩下的,那么真正的数目,可想而知,足以让朝廷上下惶惶不安。
“所以,当地逃税之多,账目作假之大,足以够养一支数千人的私兵!现在才查出来,户部是拿着俸禄不作为?!”皇帝一声怒下,户部的几位都微微颤颤地跪下。
户部尚书有苦说不出,他才上任两年,这两年来,前任留下的手脚,他一直排查着,才发现各州各地的税况,还有朝廷历年来税收账目的情况都有很大问题。
而重中之重的秦州,正准备着手查,就已经闹出事来。
此时,李虎站了出来,道“陛下,户部尚书也是新官上任,这秦州的情况都已三年,查起来自是不容易,且他上任这两年,查出各地逃税漏税问题许多,也收回了不少,恳求陛下念在这两年户部尚书尽心尽力,给他一个机会,他会将逃税的税目尽力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