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他们所料,秦州是不能在正城门进的,不说别的,就城门外的灾民数量不少。
不过,按照含漳他们之前探查到的,秦州城应该还有两个小城门。
二人在远处的山头上眺望后,陆京墨道“二殿下,灾民堵在外面,秦州城的官员,会不会把我们,也堵在外面啊?”
这番好意提醒,徐澜清当然心知肚明,只不过秦州的知州应该不会愚蠢至此。
“放心吧,信提前送去了,他敢,完事后就提头入京。”徐澜清转过身上了马,后面原本坐着马车的官员全都换了身装束。
因为不能打草惊蛇,王为提议,他们可以假扮成护卫跟进去,徐澜清自是同意的。
绕了一天的路,总算是在入夜前到达了小城门下。只见知州带着一些官员已在此等候。
“参见二殿下,陆世子。”一见他俩,人皆跪下行礼,陆京墨一听,就知道徐澜清肯定在信里还提到了自己,加上不习惯繁文缛节,瞄了一眼后直接别过脸。
他们进去后,只见秦州城里头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热闹,尽显萧条。
比起城外那些灾民,城内还算好,只是路边也是有不少灾民。
一行人看得心惊肉跳,但还是保持镇定,弯弯绕绕才到了秦州官署。
知府也在里头等着他们,一见了还是那一套,徐澜清还是照样应着,陆京墨却默不作声。
知州巍巍颤颤,跪在陆京墨面前,递上了一本册子,道“二殿下,我们也是撑了很多日的,只是秦州城的水井大大小小不算多,灾民这段日子不断涌进来,连城里的百姓用水都成了问题。”
册子上赫然写着这段日子里秦州城的情况,死了多少日,哪里的井口闹了事,入了多少灾民。
“现在,为了维持城外的灾民,我们只能每日从城墙上送几桶水下去,可他们抢得厉害,甚至……还踩死人,我们实在不敢放他们进来啊!”知府在一旁大吐苦水。
徐澜清眉头紧缩,将册子递给了一旁装成是他贴身护卫的王为。
看来就算是带了赈灾的钱粮来,也不见得能将这事解决。
此时,陆京墨灵光一闪,问起秦州多少个月没下过雨了。知府和知州相视一眼后,异口同声地说起起码有一个多月没下雨了。
秦州本是阴冷潮湿之地,一个月不下雨显然也不是正常的,难道真的是中下游干渴?
接着,他又问起秦州城里头有多少酒坊,徐澜清疑惑地看向陆京墨,知州赶紧让人去看。
“既然没有水,那一切和水有关系的东西,都是救命稻草,水能喝,酒也能喝,只是老弱妇孺却喝不得,所以最好的办法,水井里还有水的话,就让酒水相溶,这样带着酒味的水应该是能暂时缓一缓的。”陆京墨一边提醒着,一边看向门外。
酒水相溶是上一世的徐澜清想到的,当时是维兰城闹旱灾,这法子倒是救了不少百姓。
虽说是个法子,可在场所有人都觉得,酒坊再多,存量也有限,要是一直不解决问题,终究撑不下去。
但眼下,城外灾民的问题迫在眉睫,知府看了眼徐澜清,立即派人去看,然后继续问陆京墨:“虽说可以是可以,但要是有人喝不下酒水,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