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如此无力,想着既然有了抉择,那就让他在这里照顾,也算是好好反省。
等祁宇明走后,陆京墨转身问道“李怀,能和我说说,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简直让人措手不及,李怀酝酿好一会,悄然道“老奴,是在李德妃和三皇子去了后,才在二殿下跟前服侍,从前他不苟言笑,像是个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的人,无论陛下和太后问他什么,让他做什么,他都按步就班地做。”
说着说着,李怀摇头长叹,继续道“可二殿下,心里一直记挂着李德妃和三皇子,背地里,也做着很多危险的事情,老奴懂他,所以选择站在他那边帮他,即使知道一朝被揭发可能连命都没有。”
这一字一句,都仿佛在敲醒陆京墨,让他明白,这一世的徐澜清,究竟有多不同。
“可后来,二殿下在太渊府遇见你后,做事就留了三分余地,即使和大殿下暗斗,也在每次做事之前,想到你会不会被牵扯其中,查明白了,思量好了,才再行动。”李怀越说越多,陆京墨头就越来越低。
他反问道“这样的徐澜清,是不是很奇怪,明明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应该冷血冷心,不择手段,对吗?”
李怀显然被他这话惊着了,连忙否认,“不是的不是的,其他的老奴不知,但对着你,二殿下不会这样,否则他也不会将陈云公子用了两年查的大殿下贪污的账目孤本送予你。”
孤本?那是孤本?!还是陈......陈云?!陈云查到给徐澜清的?!那之前秋猎大会那次,是怎么回事?
这事让他有点捉摸不透,问起了秋猎大会那次的事情。
李怀想着反正瞒不住,况且这还是陈云家的别院,回道“陈公子,和张副统领,一直都是二殿下身边得力的人,二人皆一直都在助二殿下成事,上一次秋猎大会,那些都是大殿下的人,陈公子是去阻止的。”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现在会在陈家别院。
看他恍然大悟,想着要怪罪就怪罪吧,只要以后这两位别再闹这样的事情出来,让他能活多几年就好了。
接着说道“其实,二殿下根本没想着让你去和大殿下斗,原本洛安运河的事,二殿下只是想让大殿下贪些钱财好多一个把柄在手,若不是因为陆郡主的事,他是不会冒险去让张慕在那边搞出这么多事来让大殿下吃亏的,毕竟兵行险着,马家的势力依然在的。”
竟有如此多事情,陆京墨这下彻底明白,张慕骂得没错,他的确没心没肺了。
他一直都错误的将这一世的徐澜清和上一世的徐澜清当作同一人,对他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恶言相向,可他没解释,也没说出口,又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自己。
陆京墨真的觉得自己和上一世的那个暴君徐澜清基无区别,都是拿真心当狗肺,视痴情如粪土。
很讨厌,甚至萌生出了一种自我厌恶的感觉。
“李怀,谢了。”最后,千言万语都无法说开口,化作心中那摊早已死寂的湖水中泛起的一阵阵涟漪,让他躁动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