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说完,太后热泪盈眶,这么久以来,这不听话的小儿子总算是开窍了,竟然主动说是要娶个姑娘,虽说是北漠王家的小郡主,但也好过没有啊!
可徐华接下来表现得支支吾吾,“那个,就是不知道皇兄同不同意啊母后,毕竟是北漠王的小郡主,只怕皇兄会……”
太后明白,娶了陆沫沫,皇帝会多心;可北漠王府向来安分守己,与其让徐广和马家占了这么便宜,还不如自己儿子来!
更重要的是,北漠王府和自己这边有了关联,日后徐澜清和徐广就有得一争,免得马家树大根深撼不动!
所以谁说太后想的不长远呢?她一件事就能把自己儿子连同孙子都想得彻底!
“这事哀家去说,你皇兄必定会同意,嬷嬷你去请皇儿来用午膳吧。”
太后这里就这样被徐华摆平,接下来就是皇帝那儿了。
单靠太后说是不够的,徐华也必须有所行动,这也是昨日陆京墨让他去做的。
太后说终究会落了个疼爱小儿子的把柄,还会被攀上干涉朝政拉扯势力的担子在那里,而徐华去说,那就大不相同。
等皇帝下了早朝,徐华就在勤政殿内等着了。
二人年龄相差也大,但还好徐华出奇的安分守己,做了什么都会告诉他这个皇兄,所以皇帝对于徐华基本很少有防心。
但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只不过不会表现出来,兄友弟恭才能安稳朝政和太后那边。
回到勤政殿,皇帝和徐华好一阵寒暄,都是表面功夫。
徐华看说得差不多了,便道“臣弟有事与皇兄商量,还请皇兄莫怪。”
皇帝看了一眼,旁边的公公就带着人离开了,一时间仅剩下兄弟二人的勤政殿,显得更加阴冷。
这样一上一下的对视,才是君臣该有的样子,徐华是这么觉得的,然后跪在地上,道“臣弟还记得,兄长曾说,只要我远离朝政,可圆我一心愿,多年来,臣弟不曾说出,可现在,臣弟想讨要这个愿望,且明白,兄长是最信守承诺的。”
皇帝一下子冷了下来,徐华叫他兄长,就听得出不是小事,一边示弱,一边将路堵死。
“朕信守承诺,华儿但说无妨,只要不过分,必定满足。”皇帝想了想还是顺着去说,徐华这人的欲望很浅,想必所求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他压根料想不到,徐华开口就是要娶陆沫沫,“兄长,臣弟自小,就心悦那北漠王府的陆郡主,如今郡主已成年,相信兄长会成全这份心意。”
这原本是要和徐广成亲的人啊!怎么突然变成徐华的心里人了?难道是北漠王在背后谋划什么,还是说徐华开始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皇帝越想越怀疑,虽说徐广在洛安犯了大错,可自己没有要打消这场喜事的念头。
徐华看得出皇帝的忧虑,道“兄长,娶了沫沫,我也不会干涉任何事情,我一向做个闲散人,不涉及朝堂之争,且这是我毕生夙愿,非她不娶!”
“你现在是在表忠心?还是觉得朕会疑你?”
“臣弟愚钝,不懂权谋,只懂风花雪月,与爱人相伴,此生所求,皆是她。”
两兄弟少有的对视着,为君为臣,如此态度强硬的徐华少有,皇帝心中震怒,正想开口责骂,却没法说起。
这个弟弟,很少很少,有这样的时刻,且当年自己的确有很多事情对不住他,甚至在登基时曾瞒着太后,悄悄将他囚禁在别宫里。
最后,皇帝黯然长叹,既如此,自己也有承诺在先,总不能伤了兄弟和睦,且嫁给徐华也没坏处,这也算是和徐广娶陆沫沫有异曲同工之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