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对祁宇明道“他的事暂时交给你吧,现在找我应该就是为了运河那边的事情了。”
祁宇明其实不想答应,但那个始终是他的表弟,是他曾经喜欢到入骨的人,怎能真的不理会呢?遂点头示意。
等把人送走,霄冉问道“宇哥哥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去照看陆京墨的。”可祁宇明却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别去,让京墨静一静吧……”
霄冉能感受到,现在祁宇明整个人都是颤抖的,他也不知道从何安慰,只能任由其这样,希望他心里好受点。
勤政殿内,皇帝看着大臣们上书各种弹劾徐广的奏折,暴跳如雷,没想到他为徐广铺路,徐广就是这么做的。
徐澜清在殿外已经听见皇帝嘶声力竭地怒吼,默默走进来,“参见父皇,不知宣儿臣来,所谓何事?”
皇帝一把把桌子上的奏折砸到了徐澜清跟前,怒道“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推诿政事的结果!将事都推给你那个愚不可及的哥哥!”
明明是自己要铺路,却又因为生气无处宣泄,竟然把责任都推给了他推托政事这点上,他的父皇啊,果然从来都是要找个人替自己担责。
徐澜清没有去碰那些奏折,回道“都是儿臣不好,父皇莫要生气,兄长也是一时糊涂,想必父皇训斥两句就可以了。”
皇帝看徐澜清一下子把他的火气担了下来,也不好再气下去,从前就是这样,徐澜清一直都默默承受着来自自己的莫名大火,但却不会又任何不满,只会恭恭敬敬做到滴水不漏。
正因如此,对着他总有些愧疚,不仅来自于他的懂事和隐忍,更是来自于对当年李德妃之死的愧疚。
相比之下,徐广这么多年来就没怎么懂事过,为长为嫡,又仗着背后又那群儒臣的支持和马家的撑腰,总是不知收敛,自己替他偷偷掩盖了多少事,就是希望他能知错就改有所收敛。
可现在,桩桩件件都摆在眼前,收受当年官员的贿赂已经够糟糕了,还不顾当地工人的罢工和百姓的反对,大力镇压,闹得沸沸扬扬,那些朝臣们自然是站出来指责徐广,还有吏使出来指桑骂槐,说他这个皇帝过度溺爱。
所以思来想去,能出面去摆平朝臣们的怒火和当地之事的,看起来只剩下徐澜清了。
“清儿,朕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去洛安,将事情平复,将那些贪官污吏该抓的抓,该审的审,还有你那个兄长!让张慕秘密押送回来!”皇帝这般旨意,徐澜清没有像往常那样推脱。
很爽快接了,还面面俱到,“是,父皇,儿臣会竭尽所能,但兄长押回来似有不妥,不如……”
徐澜清当然要装作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这样等马皇后闹起来的时候皇帝才会替他挡下来。
皇帝还以为徐澜清是敬重自己的兄长,倒是徐广有时就很针对徐澜清,他这个当弟弟还处处忍让,天壤之别不过如此。
想到此处,皇帝摆了摆手,道“你不用顾及,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做了什么他必须自己担着!有朕在,他要是闹你就拿着腰牌让他知道这是朕的意思!”
这头说完,那头一个公公就把皇帝的腰牌呈给了徐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