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掩盖不住的鄙夷,徐广“哼”了一声,扬长而去,徐澜清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嘴上只会说说,却连下毒都下不好的人,能强到哪里去?
进了朝露殿,看着马皇后这生不如死的模样,徐澜清依然装模作样,问着太医情况,伺候着汤药,照顾着人,内心无比高兴,至少现在,可以让徐广尝一下他当年所承受的痛苦。
西洛王这边,自是越查就越难为,不是因为什么,而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徐广。
御膳房里的证词,送酒宫女的话语,毒药的来源,看似与徐广毫无干系,都细查下去都直指这位大皇子。
可要是毒药下到马皇后酒里,那也实在是过于可笑,哪有亲儿子给母亲下毒的道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西洛王只好悄摸摸地找上北漠王。
“事情就是这样,姐夫你说现在怎么办?说给陛下听那肯定是轩然大波,但不说这事含糊不得啊。”西洛王说得颇为头疼,他是一向不喜参与到这样的事情里。
北漠王也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说没有蹊跷,那么大皇子弑母也太荒唐了;但若是真有蹊跷,这事冲着谁去呢?冲着陛下想必是不可能,太后?也不是可能。
二人思量想去,最后却想到了同一个人身上,北漠王道“如果真如你我二人想的那样,那么国本之争,怕是已经开始了。”
另一头,因为马皇后身体见好,皇帝便让两位皇子暂时不用侍奉,依旧日日去太渊府即可。
等徐澜清再见到陆京墨,已经距离中秋有一个多月了。
一见他,陆京墨眼神闪躲,惴惴不安,原本想着暂时见不到人就没那么多事,没想到人却这么快回来,真真是越躲越易见。
先生的课还言犹在耳,可陆京墨的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他想逃,他真的没想好怎么跟这个人解释。
解释自己愚蠢的行为?解释自己为何都在疯狂打自己的脸?
待下了课,大家都走了,学堂里只剩下了二人。
不是他陆京墨不想逃走,而是准备起身冲刺出去的一瞬间,徐澜清就已经紧紧盯着,盯得他只能畏畏缩缩地坐回去。
徐澜清叹了叹气,没想到一头半个月不见人,人就是一见想逃,他又不是什么豺狼野兽,至于吗?
率先开口的也还是徐澜清,“那个食盒,好吃吗?”
陆京墨冷道“没吃,扔去给我家鱼池的鱼,他们没说好吃。”
徐澜清继续问道,“那日,为何要和我换酒?”
来了来了,徐澜清一上来就是致命问题,这也是陆京墨最怕的,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个问题。
支支吾吾,嗯嗯啊啊了半晌后,实在是有点说不出口,但不回答怕是徐澜清会一直问,装模作样道“就,就喜欢喝那杯!不行吗?”
说的人越是佯装自己理直气壮,心里就越是理亏。
可徐澜清没有说话,倒是笑得甚欢,道“我也不瞒你,本身那杯毒酒应该是给我的,不过最后移花接木,去了马皇后那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