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好一会儿,他俩才嘻嘻哈哈从楼上下来,你喂我我喂你,一个多小时才吃完这顿饭。
都要十点了,郑女士才打发赵刚上楼上等着,叫苟子涵去客厅说话。
苟子涵这一下午,积蓄了不少情绪,他还想找机会发个小脾气。
郑女士只用一句话,就给他情绪全打飞:
“明天我们要去参加你姑奶奶葬礼,早点起来。”
苟子涵:?
憋了半天,问: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郑女士看着自己的美甲:
“早俩小时晚俩小时,有什么不一样?”
抬头,问他:
“苟家不是也没有人告诉你吗?”
苟子涵一颗心,哇凉哇凉。
经过赵刚一下午爱情的抚慰,郑女士已经平息怒火,转为阴阳怪气模式。
嘴巴磨尖了再接再厉:
“平时一口一个‘哥’,现在真有事了,你亲爱的哥哥理你了吗?”
苟子涵:……
“早跟你说了,他平时也就是看你傻,逗你玩……什么哥哥弟弟的,就你当真。”
“现在老爷子要分遗产了,你看人家还搭理你不?”
苟子涵:……
郑女士冷笑一声:
“现在也就是不搭理你,等苟健死了,何止不搭理,你那好哥哥还要捅你刀子呢~”
苟子涵:……
郑女士把这些话一股脑儿都吐出来,心里舒坦了许多,做总结:
“一个娘肚皮里爬出来的才是兄弟。”
她站起来,捧住苟子涵的脑袋,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你只有一个弟弟,只有伟轩是你弟弟。”
“其他人,都巴不得你去死!”
苟子涵觉得郑女士说的所有话都很有道理,即便脑袋在她手里,也不忘连连点头。
但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酸涩一片。
“啊!”他想,“伟轩也没搭理我啊。”
郑女士给儿子洗脑完毕,又讲了一堆明天的注意事项,一讲又讲了好久。
最后,她问苟子涵:
“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还有什么问题?”
苟子涵眼珠转了转,问:
“多多呢?怎么换成金毛了?”
郑女士不耐烦地摆摆手,像赶苍蝇:
“死了啊。”
苟子涵:!
苟子涵:!!!
苟子涵:“死了?”
苟子涵:“怎么死的?”
郑女士站起来,结束谈话:
“都十几岁了,老死的呗。”
说着踢踢踏踏上了楼。
苟子涵抱着抱枕,在无人的客厅呆坐五分钟。
突然爆发出一声长嚎,嗷嗷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