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长拿出宁王给自己的空锦囊,伸出手递给裴韦青:“你去京城,找宁王,他能为你主持公道。”
说完,李道长不作留恋转身就走,反倒是裴韦青追了上去。
随便应付了两句,李道长重新向西山出发了。
李道长早年出生在贫户家中,穷得连一口饭都没得吃,就把他送到了寺院,然后寺院也揭不开锅,他就上街要饭,认了个做丹药的师父,凭借自己唬人的相貌得了宁王青眼。
他不知道宁王要做什么,也不关心。
自从在宁王府故意把炉子搞爆炸,他就迷上了这种感觉,然后挑着宁王不在的时候,一次比一次搞得动静大。
……于是被宁王发现了。
李道长都做好被赶出府的准备了,没想到宁王给钱又给人,还给了一座山头搞爆炸。
宁王是个好人啊。李道长如此感叹。
宁王府。
宁王府后院的戏台子热火朝天,每天都有不同的戏班子来这里献唱。
可没有一个入得了宁王的眼,只得了一句我见过这样的,便打发走了。
实际上,宽大的戏台白天还上一些喜闻乐见的戏剧,剩下的时间,全被谢钰用来请师父教自己武艺了。
教武艺的师父是从叶家军退役的旧军士,招招致命,练度也狠,谢钰头一遭这种罪,训练完毕,谢钰躺在躺椅上一动也不想动。
……都是为了活命,不累……不累。
“殿下,叶少将军来了。”
谢钰发出悲鸣:“又来!”
“这几天不是刚去踏过青,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
文画为难道:“殿下,叶少将军前几天去剿匪了,今日回的京。”
哦,想起来了。
谢钰猛地坐起来:“晋王呢。”
文画:“晋王违周丧制,已经被圣上削去王位了。”
“不是问你这个,”谢钰道,“叶将军可回来了。”
文画:“叶将军要将晋王家眷全数押送进京,行军至少还要十日。”
谢钰往躺椅上一摊:“……快点回来管管他儿子啊……”
话虽如此,谢钰还是换了身衣服出门,就是脸色看着不太好。
叶淮瑜小心翼翼道:“殿下,今日去游河可好?”
谢钰面无表情:“可。”
见谢钰依旧没什么有兴趣的样子,叶淮瑜独自划船,哗啦哗啦的船又快又稳。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赶着去什么地方。
谢钰躺在船上什么也不干,随着船波左右微微晃晃,还真别说,有些按摩的效果。
闲来无事,耳边船桨又哗啦作响,谢钰看过去,叶淮瑜划船还真卖力。
波光粼粼的水光在叶淮瑜身后闪烁,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色做底的红色圆领袍,手脚稳健,摇了这么久的船桨也不需要休息,但谢钰看他,莫名觉得比重生回来见到的初次多了丝柔和。
谢钰眨眨眼睛:“阿淮,我竟然没发现,你还挺会配衣服。”
谢钰看到叶淮瑜终于红了脸,心道终于累了,不愧是生在武学世家的少将军,摇了这么久才累。
叶淮瑜:“殿下说过,阿淮穿红色好看。”
谢钰:……
哦,有眼光的还是我啊。
谢钰笑道:“你穿红色确实好看,像一只占据山林的虎王。”
这一笑就牵动了酸痛的全身,谢钰:“嘶——”
叶淮瑜:“!!殿下怎么了?”
谢钰强撑着:“没事,刚换了床,睡着还不习惯,身上酸涩。”
不说还好,叶淮瑜这么一听,叫了副手划船过来接替自己的位置,自己蹲下去给没长骨头似的谢钰做按摩。
叶淮瑜:“是这里吗殿下。”
谢钰:“对对!再往下点!”
这一下午下来,河边的风景有什么,谢钰不记得,被精心照顾的身体是真舒服。
谢钰笑嘻嘻地拍了拍叶淮瑜肩膀,满脸的餍足之色:“阿淮,没想到你按摩技术这么好啊。”
叶淮瑜:“平日里练武,这都是必需的。”
谢钰心想,坏了,教我练武的师父怎么没说这回事?
该不会不是真本事吧?
谢钰心里有了怀疑,侧面跟叶淮瑜打听一下练武师父的名字。
但叶家军将近八万人,叶淮瑜不可能每个名字都记得,他需要回去查一下。
好消息是,叶家军真的有这么个人。
坏消息是,叶淮瑜打听到了谢钰在干什么。
练武?
难道殿下最近受到了什么威胁?
叶淮瑜命人将人带下去,有了隐隐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