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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番外-锚点[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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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说那只手的主人是张海盈的亲叔叔,或许是她亲自砍下了那只手,重逢之后又永久地告别,那样的滋味不可能是轻快的。

作为为数不多的本家遗存,他们之间也许很难被别人介入。

我魂不守舍地琢磨了两天,第三天,我们蹲在门槛上看夕阳,瞎子捉了两只蚂蚱回来,用草叶编了一只笼子,他和胖子两个人围着那只笼子看斗蚂蚱,吸引了邻居家的三个小孩过来看热闹,看着看着,那两只蚂蚱和胖子就被小孩勾走了,只剩下我和瞎子继续蹲着。

“你怎么看待长生,你觉得他们和你是一类人吗?”我决定发出一些灵魂拷问。

“徒弟,有点边界感。”他就笑,“你到底是好奇我的想法呢,还是焦虑自己的立场呢?”

他犀利地丢了一个对我的灵魂拷问回来。

“你先说你的。”我理直气壮地塞了回去。

“很无聊,长生是荒凉,”他故作高深,“张家为什么喜欢抱团,因为他们很难向外寻求一个锚点拴住自己的灵魂,普通人的寿命对他们而言太短暂了,守着回忆重播那些画面听起来是不是很浪漫?但那太残忍了。”

“......”

“但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好,按部就班地享受完一辈子的每一个阶段,然后痛痛快快的走了,想要被什么长久的牵扯也都来不及了,也算是利索。”

“想不到,你居然还是个哲学家。”

“年纪大了,就是爱瞎琢磨。”

第二天早上起来,闷油瓶和张海盈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早点是他们从镇上捎回来的,各式各样的碳水若干,我吃了不少,吃完了就开始犯困,也是年纪到了,吃点东西就开始晕碳,想起昨晚和瞎子的对话,岁月的凄凉感涌上了心头。

稍微眯了一会,胖子在前院骂我又在偷懒,我睁开眼睛,发现张海盈不声不响地坐在我手边,在翻我的笔记本,正好是我最新的张学研究。

我一个激灵翻了起来,想抢回笔记本但又敢怒不敢言,我毫不怀疑这女人能把我手拧下来。

她发现我醒了,毫无歉意地把笔记本放回了桌子上。

“那天的故事,你要继续听吗?”她问了一个非常出人意料的问题。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听她讲了她那个视角里闷油瓶的童年,他们内家对小孩的筛选和培训制度,还有一些别的冷知识,比如议事制度,比如他们如何正确应对天授,张家体系之严密精确,却也在他们那个时期散成了一盘散沙,又让人不禁唏嘘果然没什么东西是永恒的。

她并不忌讳和我这个外人讲这些,所以我也得寸进尺地问她,他们这几天都聊了什么。

她对我的得寸进尺有点无奈,但也没有真的生气。

“传言说的没错,你确实好奇心很重。”她说:“聊聊近况,不翻老黄历,翻起来就是没谱的事儿了,对谁都没好处。”

我很确实好奇心重,我还很好奇为什么对谁都没好处,从瞎子的嘴里可以窥见他们小时候应该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感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没成。对他们而言,小时候应该也是一百年左右之前的事了,过去无论发生了什么,现在可能都不重要了。

闷油瓶站在门口喊她,他带了胖子的口信过来,问她中午想吃什么,她站了起来,很自然地点餐说自己要吃鹅。

......她刚来那天还开开心心地和鹅玩了一阵子,今天就能毫无芥蒂地点上菜了,看来他们对动物的认识可能是统一的,可能都是储备粮罢了。

瞎子和张海盈似乎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胖子对他们的到来非常欢迎,可能是瞎子和他玩得非常开心。期间张海盈偶尔心情好会和我盘一盘我们各自知道的关于张家的信息,她反而从我这里得到了更多的消息,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她应该还是很感兴趣。

闷油瓶和她相处的非常自然,完全没有多年亲戚重新相认之后的尴尬期,想起小花当年和我相认之后也还经历过一阵子重新熟悉,而他们相隔了这么多年之后,就不会觉得对方和自己以前认识的不一样了吗?

这个疑问我没有问出来,自然也没有答案。

最近两个张家人的乐趣是一起去跑山,溜达了三天,第四天下午,他们从山里挖了一兜子菌子回来,菌子长得非常不妙,但我相信他们应该不至于准备把我们所有人都搞进医院去,野外生存这一块,张起灵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我们所有人都围在那堆菌子旁边,讨论应该如何料理这玩意,胖子否决了我拿来煲汤的提议,他指了指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个人,表示北方人宁死不可煲汤,这不是一种行为,这是一种风骨,我问他是什么风骨,答曰,面对南方人的风骨。

抬头看了一圈,没有人给我说话,我觉得我受到了排挤。

我被踢走之后,胖子就把那些菌子收去厨房了,闷油瓶在喂那些小鸡,张海盈在一边看着,她很自然地从对方手心拿了一些小米,我想起她那天也很自然地点菜自己要吃鹅,不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或许也觉得这些小鸡很好吃。

瞎子和我蹲在一起,也在看那个方向,他脸色非常平静。

我偷偷看了两眼,觉得这份平静在他身上就非常的不同寻常,虽然我知道这种人大概率表现出什么样子都不奇怪,但现在的平静,还是令我有点不安。

“你不觉得他们关系太好了点吗?”瞎子突然说。

这倒是真的。

闷油瓶很少在人际交往上这么有耐心,但失散多年的亲戚相见,也许连闷油瓶都得念念旧呢。

但他说的肯定不是那个意思,我诧异地看了过去。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们的视线,他们两个也齐刷刷看了过来,我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身边蹲着的瞎子,他在笑,但隐隐有点怒气。

闷油瓶扯了扯张海盈的手腕,抓着人走到了更远一点的地方,被抓走的人似乎有点疑惑,但还是乖乖被抓走了。

“正好,你要吃小鸡炖蘑菇吗?”瞎子笑嘻嘻的问。

他站了起来,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我没有提出抗议表示那些小鸡也有我的份额,似乎我在这里干什么都会是错的,甚至这个场合下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错的。

我抹了把脸,捂住了眼睛,但还是忍不住从指缝里看起了热闹。

瞎子走过去从张海盈手上抓了一把小米,他完全是在挑衅,当事人现在似乎明白发生什么了,但另一只手还被抓着,她转头去看抓着自己手的人,但闷油瓶完全没在看她。

两个男人在沉默的对视。

最终,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我并不清楚,我不忍继续看下去,半路就溜去厨房了,试图给胖子打下手,最终我们还是吃上了小鸡炖蘑菇,蘑菇非常鲜美,家养的小鸡也很香,饭桌上气氛依旧,除了瞎子在撬动张海盈早点出发去越南,没什么不和谐的地方。

我胆战心惊,绝对不介入三个百岁老人之间的因果,神仙打架的事情,还是请他们自己去打吧。

*

瞎子和张海盈的确还在谋划什么,但他们都不愿意和我说,我也问过闷油瓶,连他也没被告知,我问他,不会担心吗?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拿着毛巾去洗澡了,他到底怎么想的,我不得而知。

他们在这里蹲了大半个月,某一天早上,张海盈突然说,他们明天要走了。

当天晚上,我们喝了不少酒,喝到后半场,瞎子拍着闷油瓶的肩膀,非常哥两好,似乎前几天隐隐约约的针锋相对都没存在过。张海盈也喝了不少,但她的眼神非常清醒,她虹膜被冷色的灯光沁出冰冷的颜色来,但神色却是温柔的。

“我本来是准备一个人去的。”她说。

虽然她依旧不肯告诉我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但这也是一种松口,至少,她能一个人解决问题的话,并不是什么非常危险到她不能掌控的事情。

“一个人,不会觉得孤单吗?”虽然知道这对他们而言是必修课,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问她,问张起灵,也问那些在山野之中孤单寻找或者守着什么的张家人。

“这就是你狭隘了,”她最近和我聊天多了,也熟络了不少,她一半玩笑一半认真,苦笑着指了指正试图给闷油瓶灌酒的瞎子,“人多了,反而会嫌烦吧。”

我没有继续去八卦,我问她,你们事办完了还来吗?不会还带着给你们族长的任务回来吧。

前一个问题她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而对后一个,她的答案是否。

无论他们在搞什么,至少下次,他们路过福建,还会过来看看的。

而且看样子,她这个张家人也算是被人捡走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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