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任何事都重要。”
康薇知道江洄把辞职报告公开就没给自己留后路,她知道劝不动她,只好从别的地方入手:“齐总还不知道吧,就算是你心意已决,他也不会同意的。”
朱盈盈和周嘉卉也频频点头,同意康薇的看法。
江洄说:“他会同意的。”
三人皆是一愣,陈舟则在一旁,一言不发。
陈舟一直觉得自己才是最了解齐溯的人,直到最近发生的各种计划之外的事,以及刚刚,江洄肯定地表示齐溯会同意,他才猛然惊醒,江洄和齐溯之间的默契,早已不是他们这几个局外人能理解的了。
这几年,他们两人互相猜疑、试探,又在对方面前伪装、掩饰、装傻,那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的交锋,使他们早就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彼此。
所以无需提前交代什么,他们自然明白对方的意图。
周嘉卉看向陈舟,希望他能站在她们这边。
但陈舟却说:“我哥什么时候为难过洄姐。”
这倒是的。
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周嘉卉和朱盈盈泫然欲泣,江洄直喊招架不住。
“别哭别哭,我只是离职了,又不是死了。我还在东江啊,我们还是可以随时约饭的。”
“呸呸呸。”康薇比其他两位内敛些,强忍不舍地说,“别说这些不吉利的。”
“好了好了,晚上我请大家吃饭赔罪,好不好?”
周嘉卉边哭边笑:“你现在还想这些。”
江洄努力转移话题,逗他们笑:“那不然想什么,不是你说的一天三顿饭都得好好吃吗?”
朱盈盈撇着嘴角:“阿洄,我舍不得你。”
江洄对朱盈盈来说,不仅仅是朋友,更是某种心灵寄托。与康薇和周嘉卉不同,她和江洄成长环境都不算好,所以更能理解对方一些。但江洄想得更多,更勇敢,她总会在朱盈盈最彷徨无助的时候,状若无意地给她指明方向,给她很多安慰。
江洄帮她擦去眼泪:“我会好好的,你也是。”
*
江洄辞职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潘朝晖那里。江洄收到了张广宗的消息,让她去一趟潘宅。
只是江洄没想到,这次居然是潘朝晖亲自来了,张广宗站在副驾驶门外,双手交握在前,看着倒是很恭敬的样子,见江洄出来,颔首跟她致意。
江洄心情沉重,迈开步子向后座走去。张广宗提前为她拉开车门,江洄勉强挤出一个笑,坐到了后排,潘朝晖就在里面。
“走吧。”潘朝晖跟张广宗说。
“江小姐最近怎么样?”
车子渐渐驶离江洄熟悉的地方,车里只有沉默。潘朝晖幽幽开口问江洄近况,那语气像是一个普通的长辈在照例关心晚辈的生活工作。
“潘老应该很清楚我最近的行踪啊,我也有随时汇报。”
潘朝晖笑着看向江洄:“你的情况我是清楚的,但齐溯的行踪你好像有隐瞒啊。”
潘朝晖笑意岑岑,看在江洄眼里却阴森森的,江洄目不斜视:“您说的是哪天啊?”
“江小姐还挺喜欢打哑谜。”潘朝晖不疾不徐地问,“从京州回来那天晚上,他去找你了吧,做什么了?”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能做什么呀?”
“哦?”潘朝晖一脸看好戏地看着江洄,眼睛似乎要将她看穿。
江洄笑得暧昧:“不是您说的吗,女人有女人的办法。”
这套说辞显然骗不过潘朝晖,他又问:“那这两天他又去做什么了?”
“这我确实不知道。”江洄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那天晚上确实闹了些不愉快。”
潘朝晖意味深长地笑着:“哦?这么说,他是躲你躲到国外去了?”
“不知道。”
“那江小姐今天的辞职,也是演给齐溯看的?”
江洄没回答,她注意到他们并不是在往城南走,难道不是去潘宅?
江洄看了看窗外,神色慌乱:“这是去哪儿?”
潘朝晖手放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过了一会儿才说:“故地重游。”
她和姓潘的之间哪来的故地?江洄正觉得莫名其妙,突然在后视镜里看到潘朝晖那阴险的笑,她突然反应过来,悦来酒店?
“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让我那个儿子看看,他喜欢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
*
齐溯刚下飞机,陈舟的电话就进来了。
“陈舟?”
“哥,洄姐被潘朝晖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