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纲道:“送到刑部去了。”
云笙点点头,“和我猜的一样,这朱机倒是个有脑子的。刑部算是姜太后这边的势力,这些人安全无虞,若小皇帝那边的人追得太紧,他或可从这些人口中套出些别的来。”
“两厢忌惮,倒是好事!”罗纲道。
云笙说是,“就是可惜了,没能逼出上面的大人物。”
赵嫣听完在一旁问:“所以你今日是特意闹这一出?”
云笙说是,“阿娘试想,我方来渊国,人事不知,小皇帝的人就算再不想让秦家与太后绑到一起,也不至于这般心急吧?”
赵嫣想了想,也是,“如果我是那霍淼,至少也要等上一等,等到你上了殿,觐见了国主,最好是等这换俘成功后南下,在途中更便宜行事。”
云笙点点头,“届时我手上的国书尽毁,我和我带的人马死的悄无声息,渊国原本做出的撤出朔方的承诺几乎等同于没有发生过。反正渊、邺两国已经打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再多开战一次。若我的死再引得邺国边境军民愤懑不平,说不得还会先行与在朔方的秦家兵动手,届时一个擅开边衅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所以你怀疑?”赵嫣说了一半。
“是,我怀疑我那个便宜爹爹。”云笙神色淡然得自嘲道,“我这爹爹还真是巴不得我早点死。”
赵嫣暗骂了一句,“若真是他,我定亲自去取他的狗命来!”
云笙笑了笑,问起一旁的未央,“映月这几日可有消息传来?”
未央眼睛亮得很,嗯了一声,“她们出发比咱们晚,但走得不全是官道,择了些近距离的羊肠小路,反倒到的比咱们还早两日。”
将一小节尾指粗细的竹节交给云笙,云笙掀开头部带着麻线的盖子,取出一段书信来,看了一遍。
笑道:“已经成功混进去了,只是陆楷瑞十分谨慎,故而这两日只能和陆晚在客院徘徊。”
赵嫣:“我就知道,这狗东西贼着呢!”
云笙随手将书信丢到了一旁的水盆中,“慢慢来吧!本来也没想凭着陆英一人便让陆楷瑞彻底放掉戒心。”
察觉到一旁未央脸上洋溢着喜色,疑惑道:“你高兴个什么劲?”
未央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明显吗?”
云笙:“要不要自己照照镜子?”
未央摆了摆手,“就是觉得又能和阿姐较量了。”
“阿姐?”
未央说是,“映月阿姐早应了我,待她从明公府出来,便再指点我功法的。”
云笙笑道:“难得你们两个武痴凑到一块。”
正说说笑笑着,蒋桓在门外请见。
云笙看了一眼赵嫣,见她脸色立时便沉了下来,同属下道:“让他到院子里等我,我等下过去。”
服侍赵嫣吃了中饭午睡后,云笙这才到了院子。
“找我有事?”
蒋桓递上张带有墨记的宣纸。
云笙打开一瞧,瞳孔剧烈收缩了下,只见洁白的宣纸上静静躺着一朵蓝色的彼岸花,内里是展翅欲翱翔九天的雄鹰。
冷声:“是刺杀我的那群人手腕上的图腾,何处看到的?”
蒋桓:“下面人在街上闲逛,无意中发现的。”
因连日来舟车劳顿,到了这四方馆后他便没太拘着属下行动,几人商量好到街上闲逛,不久就发现了手腕上带蓝色图腾的人。
“竟这般毫无避讳!”云笙怒道。
说明这些人至少在北地有一定的势力,不怕被人认出来。
蒋桓说是,“也有可能原本这个组织在北渊就盛行,大家习以为常,反倒觉得没什么需要隐藏的了。”
云笙:“可派人跟着他们了?”
“这个自然,只是.....”蒋桓欲言又止。
“你说,我受得住!”云笙将手中宣纸揉碎,眼中似有利刃,“这些人最后是否都进了明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