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温柔缱绻，似乎在为她考虑。

不过经历了差不多的事，她大致能举一反三了。

回忆过去与这些人的交流，姜韫甚至觉得好笑。

他们，无论是谢尔还是赵写尘，亦或是如今友情变质的陆翦离。

他们总是有很多说辞试图说服她，并用上为了她好的论调，好像没有他们她会过得多惨一样。

事实上，自姜韫来到这个世界，一路上东躲西藏，磕磕碰碰，大半原因都来自于这几个alpha。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能做出的反抗也仅仅是为海面上快被风掀翻的小舟提供些许微不足道的缓冲。

没有武力，没有背景，甚至没有亲人，她只有自己。

…

见姜韫不回应，只是垂下眼乖巧顺从，谢尔心底一片柔软。

……

与此同时，门外的女beta与姗姗来迟的……真正工作者大眼瞪小眼。

女beta捂脸：“那刚刚进去的是谁？”

工作者茫然：“我来的路上堵车，所以晚到给你发消息了。”

女beta智脑拿去充能了，没看消息。

女beta绝望：“完了。”

被赶出来的男beta看了看两人，抬手：“其实……也没多大事，进去的那个女孩好像和沃尔希斯大人是旧相识呢。”

有事的其实是奥斯顿少爷，他离得近瞅了一眼，妈呀五官模糊。

这时，门被人推开。

两侧副官开道，低头与里面人说着什么。

只见那位远近闻名的冷面将军温柔的牵着一位年轻女孩的手，看起来十分亲昵。

但仔细瞧她的表情，比之僵硬许多，与其说是恋人，更像被挟持的人质。

“您……”

谢尔收回柔和的视线，看了眼惶恐不安的女beta，淡淡说了句：

“过不了多久，会有人来要人，知道怎么回答了吧。”

要人？

要什么人？

他们将目光移到姜韫身上，后知后觉反应道：“明白……明白。”

姜韫手指无声紧扣，几乎要陷进肉里，带着痒意的刺痛密密麻麻沿着指尖传至麻木的身体。

谢尔垂眼，执手温柔而不容拒绝的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触碰到掌心浅粉色的指甲痕迹，低声笑了下。

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知晓她的不甘。

—

陆氏秘密研究基地。

洁白的实验室里弥漫着刺骨寒意，操作台排列着冰冷仪器，玻璃器皿反射着清冽的光。

正中央金属床上，本该平躺的人竟坐着，上半身裸露，苍白的肤色和实验室的白色快要融为一体……后颈插着的管子被扯落，掉了一地，参杂些许血迹。

陆翦离呆愣两秒，等身体恢复知觉，慢悠悠抬手按住额头，睫毛煽动，上方白霜逐渐消融。

智脑中，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

“陆少爷……我们把人追丢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那位小姐今天会特地过来看房，这才走漏了风声……”

“您看……还要继续找吗？”

长久的寂静。

陆翦离呼出白气，白霜彻底化为水珠沿着眼帘流淌，划过脸颊，滴在地上……看起来在哭。

“韫韫很看重上学，不会直接放弃，我再联系她，继续找，如果到明天还没有消息……”

他停顿，不好的预感出现。

那边又传来声音，比起之前的畏惧，像是松了口气：“对了，中途我们路过一家私房菜馆，就在姜小姐消失的附近，似乎来头不小，周围还没有监控设备……所以没能进去，需要再探探吗？”

私房菜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