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咋会是树?”
余光随着偏向后面的脑袋看见她接近我的目光,我愣了下,笑着解释:“就是姨娘之类的生下的女儿。”
“都是一个爹,只要爹中意,咋还会分大小老婆生的?”背后的软布离开,我看见身影朝床头移动,床上模糊的影子变成侧影。她说:“若是分哪个老婆生的,要么那男子便是有中意的老婆,要么,便是觉老婆不忠。”水生波澜,她玩笑的语调忽然停顿,水声随之停下,语气增添几分疑惑,“要是觉老婆不忠,咋会忍气帮别人养娃儿?”
没听过这样的想法,我微微侧头看她疑惑的目光,点点头说:“好有道理。”
她展开舒适的笑,走了过来。
“我帮你擦擦屁股。”
“……?!”我赶紧转身拿她攥着的布,急忙说:“这个我能!我自个儿来!”
匆匆忙忙擦完了身体,她递给我哥哥叫人作的衣裳。
换好后没等多久,她端一盆热水回来。
放下热水,她侧过身面对我浅笑,“你自个儿把发辫解嘞,我去取皂角水。”
晓得皂角能洗衣裳,对于别的用处一概不晓得,我拿着小罐子看了两眼,颜色有点像茶水,黄有点青,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很清新。
“咋洗呀?”我问她。
“我给你洗就是”她拿过小罐子,同我说:“你转过去躺下。”
“哦。”拒绝不了就接受,我转身余光瞥见她把枕头拿到床边,随后我面朝床里朝后躺下。
上回洗头也是和洗澡一起的,也过去挺久的了,是该好好洗洗。我脖颈贴着枕头上边,脑袋向枕头外边仰,看她向我低头的脸倒着。
感觉头发渐渐被热水浸湿,头皮也感觉到湿湿的热,随着揉搓一点点舒缓,我舒服地舒了口气。
“安逸嘞?”
“嗯~”我含笑逐渐眯起了眼,“好安逸啊~”
“等你的伤处好了,在浴桶里泡泡,更安逸。”
“嗯,已经开始期待了。”
“你那样惦记你妹子,咋不叫老板让康平把妹子带来?”她疑惑也像好奇。我感觉笑容凝固,随后睁开了眼,“我不惦记她。”
这样也能看出她眼里露出几分不解,对视没几秒,她问道:“那你……?”
“那个王八蛋那时候威胁我,我真以为小秀有不好的遭遇,又晓得我能出来也有她一份力,不能不管。”好像压在身上的石头被拿开,我很放松地说:“眼下晓得她没啥子事,那就和我没关系了。”
感觉头皮往下沉,听细微的水声嘀嗒,随着断断续续的水声,她不急不慢地说:“咋会莫得干系嘞?都是一个肠子里掉下的肉,她是你这辈子最亲的人嘞。”向下的眼神温和,“我娘说兄弟姊妹最亲,你妹子虽不能给你撑腰,但也顾着你,不是说说便莫得干系。”
“那是你们姐弟好,我和她又不……”嘴刚闭上,她就问道:“撒子?”
逆着沉重摇头:“莫得!”我嘿嘿地笑,“还要洗多久啊?”
“半刻钟吧。”她似乎浅笑,“要把水洗进去对头发才好。”
“啊?那么久啊?!”我叹气。
她的手还会按摩我头皮,要不是仰着头,我估计早困了。
“康平和张大夫他们去抓药”她说:“也不晓得要吃多久?都说是药三分毒,吃多也不妥。”
想到穿越来之后吃的那些药,我已经忍不住想笑,“那我身上挺多毒的。”开过玩笑,我告诉她张大夫的话:“伯父说我不好再喝太多药,这回抓的主要是食补的。”
“那便好。”她浅笑点着头,“老板紧着你,准舍得为你补身子。”
“如果你生病,哥哥也会舍得。”晓得哥哥的付出不止对我,我肯定地说:“他愿意帮你,愿意对每个人好,我还听说他以前救过不少姑娘呢。”停顿随即说:“今儿不也是?幺妹和秋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