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我撒子也不晓得……”她貌似若有所思,“要撒子咱也想好些嘞,等过几日晓得宴生和兄长咋说,才好琢磨啊。”视线渐渐侧向我,流露着好奇的笑,“那我等姐姐的花样喽!嘿嘿~”
半真半假地终于把她忽悠过去,我舒缓吐出一口气,轻松笑笑,“你为啥子一直要我编绳啊?那么喜欢的?”
说完也带了点疑惑,接着反应过来,刚才说的我是我本身,不是许又。
这是多少次搞混了?上回在许……
“我也不晓得咋嘞”她看我的眼往下移,然后勾勾我的手指,握住我的手,“这几日总是想头一回见你便是编花绳,想再看你给我编一回。”
笑着的嘴角好像维持不下去,也许我晓得她不晓得的原因。
不自觉有些哽咽,我克制语气,缓慢张开嘴,“过几天跟我回家,我用好看的绳子,给你现编一个。”
对她,我心虚愧疚。
许又的闺蜜,诚心诚意对许又的女孩,现在正满心欢喜地看着我,笑眼弯弯地点头,好像充满期待地说:“好哇!那我等你啊!”
眼前的目光越来越深,我忽然有些疑惑她看啥子,刚想压抑着语气问她,她轻轻歪头,好像没变的眼神增加一丝疑问,“几日见不到我,你也惦记我?”顺着我的手,面朝我靠我肩上,侧眼看我,“莫不高兴,咱有日子见嘞,不差几日。”
看着仿佛安慰我的神情,我鬼使神差地歪头靠了过去,缓和沉下去的气息:“好,不差这几日。”
只玩套圈也会乏味,既然没正事要谈,玩的方式也能更多些。琢磨玩啥子,她忽然停下不定的视线,眼前一亮看我,“咱跳格子吧!”
“跳格子?”
她侧过身点点头,“是嘞!咱出去跳格子,我娘也好进屋歇歇。”
跟随她向前的视线,隐隐看到窗外稍远的那道身影,我晓得她主要目的,就答应了她。陪她收拾完床,我们各端一碗红糖水,手牵手走了出去。
“娘。”刚出门她就朝屋檐下坐着扇风的婶婶看,“我和小又要跳格子,你回屋歇歇吧。”
和她牵手走去,渐渐看清婶婶面庞浮现的油光,我确实没考虑到。
还好过几天带小苗去家里就好了。
心里想着,隐约听到婶婶的声音,我不晓得啥子时候垂下的眼看过去。
“好毒的日头跳撒子?婶婶拿竹扇的手搭腿上,微微皱眉,左右朝我们看,“要当新娘子还这样不稳妥。你不担心热坏自个儿,不担心热坏小又?”
和我相握的手有点收紧,我侧目看身边少女扁着嘴,朝下看的眼像有点委屈。
“我想玩的。”我看向婶婶,朝前一步,“屋里太闷,想和小苗透透气。”注意到婶婶稍显不悦的神情停滞,慢慢变得缓和。我微笑说:“如果热了我会和小苗进屋的,婶婶放心。”
婶婶的脸上逐渐露出明朗的笑,“你惯是稳妥的。”言语间起身,朝我身边看一眼,扇着扇子走过来,面向我说:“那你们耍,热便回屋,不必担心打搅我。”
“晓得,谢谢婶婶。”
以前的人早婚早孕,再加上小苗现在的年纪,我想婶婶应当没我妈大,可从外貌看不出年岁,经过身边的身姿也看不出。
没再去想那些没用的,我和小苗把碗放凳上,摸摸她的头,“别不高兴了,咱跳格子吧。”
她头发摸起来有些毛躁,像细细的草晒干,转头时头发划过掌心不硬不软,带着太阳晒过的温暖,有点舒服。
我手放下,瞧她含笑看向我直起腰,“我晓得我娘咋想,莫得不高兴。”和她转过身,不晓得她低头寻寻觅觅撒子,“应当莫得跳过几回,咱这回多耍耍。”
她似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小跑去捡起了……探头仔细看,一颗小石子。
只理解文字,就是在格子上跳,现在看她手里的石子,大概晓得她要咋弄出格子。以前她们耍得少,不是没耍过,我还是要防露馅。
“小又……”她拿石子走过来,“想跳多少格的?”
没规定竟然还能挑,我意外地说:“随便。”为缓解可能出现的奇怪感觉,我笑笑,“多少都好,反正高兴就行。”
“也是~”她思考地含笑的眼光朝上,手拿石子转身,走着说:“那便十五格。”继续向前走,却朝我看,“来回长一些。”
搞不清情况,她说啥子我都只有答应。
等看她画起了格子,有两个并一块,还有单个的逐渐延伸,我的回忆复苏。
就是跳房子啊。
虽然没玩过,但我看过不少,规则刻进D……D……
算了,反正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