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应当在酒屋”她说话间拉回我想回西街的思绪,我看她朝右指着转身,“咱去瞧瞧。”
那间屋子的位置很熟悉,但每家的用处可能都不同,反正没见过酒屋,我笑着点头跟她走。
“好。”
她用右手手背推开门,我俩的阴影随着逐渐进门的光进去,越过头顶的光亮,扫荡几分黑暗。
淡淡的酒气向我冲来,我朝里看,垒起来的木箱两排靠墙,另一边好几十个酒坛层层叠叠。
婶婶坐地上手里似乎拿着啥子,抱着一个酒坛,转过身。
“你们咋出来嘞?”淡淡的阳光洒进屋里薄薄一层,稍微波及婶婶看来的目光。
“小又带好吃的嘞”她先走进去,“我想给你尝尝。”
跟她一起,走进满是酒香的屋子,在婶婶腿前侧递出手里的碗,“还有红糖水。”
婶婶略偏的视线落到面前,稍微停顿,放下手拿的……?布,接过碗。
“来咋还带吃的?”婶婶喝一口,低头放下,“和小苗相熟好几年,还客套。”说着,拿她递过去的糕点,看来看去。
当然不能说他担心我没饭吃,我思考间低头看手里的糕点,笑道:“觉得好吃就想给小苗尝尝,莫得客套。”
很奇怪,婶婶移动眼睛,好像朝她看。
不晓得想些啥子,拿糕点的手伸向她,动了动,“小又好心给你的,你去吃,我不得空。”
这么多酒坛肯定要弄挺长时间,我还在想会不会真打扰到婶婶,她很快将婶婶的手往回推。
“总是这样子,给你你就吃嘛。”她嘴微微撅着皱眉,往身后指,“屋里还有嘞,不用你让。”话音落,她抓住我的手,带我转身走出去。
回屋,她喝一口之前我倒的糖水。
“……”我默默去拿桌上的碗。
“只要得些金贵的吃食,她总是不要。”身后传来的语气好像生闷气,有一点无奈不高兴,“我少吃一块又莫得撒子,她不必那样的。”
回过身看她坐床上,嘴还撅着,不爽似的咬一口糕点。
我妈不也是这样,那时候我不会像小苗这么纠结,反而这种好当做理所当然。
大概也因为我妈的爱没哥哥那么直接,直接到我也想回应,并且回应。
把碗放化妆桌上,拿铁壶倒水,“她爱你才想把最好的给你,你接受就行了呗,别那么愧疚之类的。”倒完,端碗走回去坐床上。
她随我移动的眼神有着无奈,还有类似心疼的目光,“我不是小秀,莫得法子把好当应当的。”
我不由一愣,眨了下眼,装作淡定地勾了下唇,“说你娘,和她有啥子关系?”
她眼神依旧,指间捏的糕点换手拿,握我的手,“就是有干系。”看上去有些低落,“小秀吃你使每日卖竹物什换的辛苦钱买的糖糕,还不顾你有莫得吃,我不能学她那样莫得良心。”
大概我也是那样的人,自己吃不管别人也毫不愧疚,所以可以理解小秀。
而且小秀也做了我会做的事。我语气低沉地说:“她,不是莫得良心。”
“唉……”她的叹息拉回我下垂的眼光,我见她貌似无奈一笑,“你顾着你妹子,我不说就是嘞。”
没解释她的误会,我笑着,左手戳戳她的脸,“咱们玩游戏好不好?我也带了好玩的。”
铁盒抱到腿上,她好像才仔细看。她一边咬着糕点,一边上手摸,接着把嘴外的半块糕点拿下来,含含糊糊地说:“豆吗得浅,折食撒子?”
“街边套圈的游戏缩小版。”说着,我打开盒子。
“桃圈圈!”余光瞧她眼亮了亮,手伸盒子里面摸,拿着小口琴,“这是撒子?”侧过头问我。
“口琴啊。”我补充道:“吹的,就像笛子啥的。”
她疑惑观察着,指间转着口琴来回看。随后看到了嘴边,从头到尾“噗噗!”,向我偏移的眼神好像有不解,“不能吹呀。”
她睁圆了的眼里透出茫然,几分不解更显可爱,我突然笑出声。
克制一下:“不……不是。”就见她放下拿口琴的手,怼我的大腿,蹙眉像气地笑道:“笑话我!”嘴角似翘非翘,哼了一声。
我摇头,张嘴缓和呼吸,气息不稳地说:“没笑你。”捏捏她的脸,“觉得你好可爱呀!”虽然没啥子突出的肉感,带一点点肉挤着也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