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奔向我的逃跑助力,猛然想到重要的东西,我着急地回头问她:“布袋收好了吗?”
她对我认真点头,“得嘞。”向上弯起右胳膊,“在里头。”
放心下来,我就要冲出门,就看李运抱着酒坛,快到门前的身影。
还有几步到门口,冲出去前看李运向后转头,我即将锁定酒坛的目光下意识看去,发现院里站了五个男女,他们手上还都端着东西。
阳光浓烈,看不清他们端的是什么,我捏着带戒指不舒服的手指,把眼光回到他身上。
他正好进门侧挪两步,对我颔首,随着光线进入房间,他没有表情的脸多一丝淡笑,“姑娘安好。”
锁定他怀里脑袋大的酒坛,我没管他说啥,马上问他:“这是给我的?”
“是。”他嘴角翘得更高,像扫一眼门外,朝我半低下头,“还有外头的物件、衣裳料子、几件合身的衣裳、和一些银钱,全是老爷吩咐给姑娘的。”侧身轻微探头,看一眼门外,我正想看门外走来的他们,他就回过头看我,“老爷说,那些零碎物件,还有钱,姑娘大可赏奴才。”
沉浸得到酒的喜悦中,我进来的三男两女端五大托盘东西,还是有点懵。
最先杵面前的那个男的,他那半身长的木盘里全是零散小首饰,看样子有新有旧。
还没看全,忽然听他说:“依老爷的话,姑娘多是赏奴才,我便拣些小巧的物件,换不得撒子大钱,可也够他们谢您的恩。”
原来“零碎”是指这些小首饰。
想不到他会给这么多,我觉得应该是借口管用了,开心地跟他说:“帮我谢谢老爷啊。”
“得。”站在第一个男人边的他朝我微微点头,浅笑地向我颔首,“姑娘可仔细瞧瞧,若是有十分合心意的,与我说便好,我回禀老爷。”
得到酒已经算达成一半计划,我虽然对别的东西感兴趣,但现在也不是仔细看的时候,可为了借口不塌,我点了点头,“好,麻烦了。”
低头扫第二个男人托盘里叠好的衣服,伸手触摸最上面的浅紫面料,捏几下感觉软软的,和身上的差不多。
没有一件件翻看,我正要收回衣服上的手,微偏的眼光逐渐瞥见右侧一抹黄,顺势偏过头,挪两步,抬起的手落布料上。
浅黄的布绣着不认识的花,手轻放上去便陷了下去,下意识和刚才一样捏了捏,手速不知不觉慢了,我不太集中看布料的双眼突然睁大,手指快速抓紧布料——
“这不也是助燃物嘛!”
声音飘出嗓子,带飞了我的目光,转向床前的帘子,全能烧啊!
“姑娘,可是有不中意的?”他话语压低了我的嘴角,我回过神赶紧摇摇头,“没有!我看看别的!”
“是。”他似乎还说了啥,我没听清。
转移视线,看第四个女生前面。
强行拉回注意力,收回舍不得布料的手,低头看深色的木托盘上几个材质不同的小盒子摞在一起。
我抬头斜看,有一个半透的也看不见里面有啥东西。
“放梳妆物件的。”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非常及时地说:“物件女管事已去购置。”他双手抱酒坛,走向前面一步,“待妆奁送来,姑娘可叫丫头和首饰一并拾掇盒里,归置妆奁里就得。”
听得我脑子像炸了,李玉疯了吧?!又给酒又给化妆品,连放东西的盒子都想到了,他是不是有啥不好的想法?
不得不警惕王八蛋的突袭,我斜身偏看李运,比较婉转地问他:“真都是他让你准备的?有没有说啥?”
他侧过头看一眼身侧,回头看我,“老爷说为姑娘备齐女子用得上的”眼珠向一侧飘,“叫两个丫头也是为此。”
晓得他只是随便动动嘴,没有挖大坑,我装轻松地看他眼神定回我面前,他保持一直的礼貌:“姑娘若还想要撒子,可再请示老爷。”
床帘加这几块布,还有那一坛酒,应该还不够脑海里那种特别难扑灭的火势。
以李玉现在的态度,我就算没要到那坛酒,想合适的理由换几块布应该不难。
感觉自己眼睛瞬间有神,我嘴弯笑起来。
“既然姑娘已见过老爷的赏”眼前人的话语扯回我的思绪,我眼睛睁大一点,看他微低着头,淡淡地笑说:“便随我去屋里伺候老爷,那些叫他们归置就得。”
表情差点失去管理,我想起李玉为啥事离开,快垂下的眼睛立刻看向他,“他儿子不是受伤了吗?他咋还有心情找我呢?”
“大夫瞧嘞,少爷无碍。”他朝旁边看一眼,那几个人随即向边挪。我视线还没偏移多远,看他侧了侧身,侧目看我,“姑娘还是莫耽搁伺候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