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秋禾的时候,我抬头到处看了看,隐约看见类似屋檐的角,我走几步走到假山后,看到远处一间独立的房子,廊外右边大概一米左右有一棵叶子垂长的树。
树荫斜向廊里,顺延到门上,枝叶的影子好像会动的印花,使深棕的木门沉闷感加重。
不喜欢沉闷氛围的我本不该想要过去,可是未知的神秘吸引着我的步伐,我朝前面走了两三步,接着好像听到女生的叫声。
我停下脚步,眼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刚转头就看到秋禾焦急的神情。
“姑娘……!”她极快地跑过来,带伤的手抓住我的手腕,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把我往一边带,“姑娘咋来这里?”
“我看到山后面有个房子。”我减缓走路速度,“你着急啥?”上身往后倾,“你别光顾着走,跟我说清楚啊。”让她随我减慢,最后跟我停了下来。
她眼神飞快地往屋子的方向看一眼,紧接着好像还要带我走,不晓得怎么却放开了我的手。
“姑娘不能去那里。”她低声凑近我的耳朵,急促的呼吸撒在我耳朵上,我能听出其中透着慌乱,“那里是老爷的书房,莫得老爷叫,哪个也不能去。”
“!!!”视野宽广了几倍,平移的目光渐渐和她对视——这时我才猛然看到她眼里的害怕。我语言功能当场减退,一个字没说,快速跑到山的另一边。
一下子贴石壁上,没心情管硌得慌的屁股,只想为刚才扯到的腿痛哭。
低头的视线里进入两只撑满的布鞋,随着脚步走进,我看到黑色的裤脚。她瞬间走到我身边,手轻轻往下顺我的背,“姑娘不必心慌,说不准老爷出去忙嘞,莫得在那里。”
我语气里藏着忍耐,尽量忽略腿疼,手掌按肚子上轻揉,侧目抬头看她,“你觉得这是很好的安慰吗?说不准……呼……”
背上的手缓缓滑落,她退后两步,脑袋和眼睛同时向下,“姑娘身子有伤,不然秋禾陪姑娘回屋歇歇?再伺候姑娘抹药。”
如果只是为了休息,我肯定会拒绝,可现在我的腿需要上药。
我手伸向后面顶住假山,费劲地把脚向后挪,她适时走到我身边伸手扶住了我,帮我顺利站直。
分不开心说啥谢谢,我被她扶着从绕来的路绕回小院。
等进屋后,她弯下腰扶我坐床上,“姑娘慢些。”
坐下前我的手先摸到床沿,再慢慢坐了下去,她顺势放开我的手,“瞧姑娘嘴有些干,我给姑娘倒一杯水去。”
她稍快地转过身走向圆桌。
我说了声:“好。”
视线逐渐朝上移动,从木梁移向顶上床的木顶,脑后陷入绵软的被子,我感觉放松许多。
细致雕刻的图纹里好像有牡丹,我看着这些图形有些入神,大脑放空了几分。
“姑娘,昨儿老爷的那壶茶还有。”我晚几秒将目光往下低,看她到床边,把端的茶杯送过来,“我给姑娘倒了茶,姑娘也好醒醒神。”
我手肘撑起上身,双手接过茶杯,对她说:“谢谢。”
茶水喝起来比天气凉快,我嗦了几口,看向地面的眼睛细微地往里右边瞥,装作没事地把茶杯给她,“嗯,你先去上药吧,上完药再拿药给我上。”
她四指捏住茶杯靠上的位置,在我松手后小指顶住杯底,上边的手指向下移动,端碗茶杯,轻轻点头,“谢谢姑娘。”
微笑着应声,看她放好茶杯出门,我赶紧到窗边趴窗上看,确认她已经走远,尽量快步走到圆桌附近,弯着腰蹲下看桌底。
挪开了凳子的遮挡,桌子底下依旧没有他给我的布袋。
我单手撑凳子站起来,看昨天扔它的大概区域,可是连一小块红都没看见。
“昨天也没听见他让人扔了布袋,那到底跑哪儿了?”转着身走到那面靠墙的书架前,观察下边,还是没有。
可能那药真管用,我的肚子感觉没刚才那么疼了,但我的腿有点撑不住,走到圆桌边就坐了下来。
要不是担心秋禾跟小闵一样卖了我,我就拉上她跟我一起找了。……倒霉。
鞭子虽然连裤子都没有抽坏,但我腿上的颜色经过一夜变得更深了,我担心地看她往我腿上上药,“这还能好吗?”
“请姑娘安心。”她为我缠了几圈纱布,我抬眼看她眼里淡淡的笑意,她对上我的视线,“秋禾好生伺候姑娘抹药,过五六日便该浅些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