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多说话,一手撑腰,一手抚摸肚子,从我眼前慢慢走过。
蹲下看地上那几个箱子,我转头问她:“在哪个里面?”
“靠柜边压中间那个。”
木头的箱子本来就很重,我现在疼得没有力气,裤子扔箱子上后,干脆坐在了地上,使劲把箱子往后拽。
“小秀,去帮帮你姐。”
“得。”
小秀快跑到我身边,二话不说直接双手夹住箱子的两侧,用力往后拉。
合力终于把上面的箱子拉下来,小秀气喘吁吁地在我身边坐下,靠着我的胳膊说不出一句话。
□□的湿感更加明显,我没空管累惨了的她,左手伸向右侧,扶她稳住上身,将胳膊移开,“你换个地靠,我去找布。”
她“呃”了一声,随后缓慢地挪开身体,去到离我更远的地方。
推开阻碍向前的箱子,我打开放布的木箱,拿出两块手感偏厚的布,转身面向桌上油灯的光,伸手让布离光更近。
看不出是白还是米色,不过很干净,用来垫下面应该可以。
我手拿布站了起来,刚要出门,听见身后问道:“小又,你要做撒子?”
鞋底踩在门槛上,我转头看坐在凳子上侧目的女人,“你那个布太脏了,用不了,我把这个剪了垫下面。”
认为她肯定会反对,我没等她说话,快步迈出了屋子,直奔杂物房。
她给我的那条布虽然用不了,但不是彻底没用,我大概记得上下两条的细绳,猜得不错就是绑在身上的。
对光剪的过程中,我猛然想起:“我在网上见过!”剪刀的刃卡在快要断的布上,我手肘压在大腿上,抬头震惊、呆滞地望向门外洒进的月光,哽咽地说:“难道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突然感觉很难受,第一次来月经这么狼狈,第一次来月经没人管……
肚子的疼让我的上身向下紧缩,低下头将捏住布的手移到肚子捂住,连抓紧剪刀的手都在用力,企图分散疼痛。
猛烈的疼和蒙眼的泪加剧了我无助的感觉,我比前几天更想回家。
“姐……”抬头看朦胧的身影,举起的手上有不算明亮的黄光,她携光跑了进来。停下脚步,跪到我面前,急忙擦我蒙眼的泪,“姐,你还痛吗?”也带起了哭腔,“你吭声哇。”
放大的脸逐渐清晰,我看到油灯的映照下她流下的泪珠。松开手里的剪刀,伴着剪刀落地的声音,我抽出局促在身前的双手,展开双臂抱住了她。
疲惫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缓解,但我依旧不想放开怀抱里的支撑。
被圈住的她没有动作,她的头发在我耳边轻轻的磨蹭有点舒适,我想彻底放松下来,在她身上歇一会。
“姐姐……”她轻微的哭腔像下午带着热气的风一样飘进我的耳朵,“你不剪布了吗?这莫得法子给你照亮,”
裆下潮湿的沉重感触更深,我回过神,放开圈住她的手臂,她缓缓将大腿和小腿贴合,眼珠微微向上,手里的油灯移到左脸附近,“姐,很痛吗?”
在她的手伸向我的脸时,我睁开微眯,有点黏在一起的眼皮,抬手抹掉脸上的泪,压抑着哽咽的哭腔,没有表情地说:“油灯放下,你回屋,不用管我。”
她答应的动作,我手伸过去拿。
“姐……”她把拿油灯的手往后撤,忽明忽暗、向后移动的光照亮她眼里溢流的泪,像又要哭了,“我想陪你……”
类似苦情剧里依恋不舍的神情,让我疲惫的大脑很想不通,小秀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她拉住我放到腿上的手,轻轻摇晃,接近哀求,“让我陪你吧。”
“……随便你。”我要拿起掉地上的布,她顺势抬起膝盖,我看灯光下布上的土,忍耐疼痛带来的怒气,说:“这块脏了,你帮我再去拿一块干净的来。”
她呆呆地点了点头,“我马上去。”
看她手持摇曳灯光,转身离开的背影,我感觉四周的黑暗无限放大,想立刻倒地睡觉,醒来回到我的床上。
逐渐升温的身下有感被窝的绵软,小秀帮我铺的两层被子还算有用,躺着比以前舒服多了,就是裆里的布比卫生间差远了,粗糙到没办法忽视。
为了不容易松下来,我系得很紧,大腿现在活动特别不自在。
各种不爽全到我身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小又,还痛吗?”
我看瞟一眼远处左边的床,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