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算是听明白了,她是想用许又把她肚子里那玩意儿要用的钱都赚了。
“呵!”我想忍耐心里的火气,但还是没有完全忍住,笑声从喉咙跑出来,像是要对这位母亲发出重击,然而却只是如寂静的房间来了一只苍蝇,看似给他人造成了困扰,实际上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许又,你也是够倒霉的,摊上这么一个神经病的老妈。
如果要把谁比作苍蝇,那我觉得眼前的孕妇倒有点像。
不,更像是吸血的蚊子。
我或许不能对没怀孕的她造成伤害,可怀了孕的她就像蚊虫一样弱小,普通的苍蝇拍就可以将她解决。
我要成为苍蝇拍。
吸血的蚊子发出了讨厌的声音,吸引了拍子的注意。
“娘晓得,你在外头见得多了,觉张家不好……”她的腔调差不多恢复了,说话时气都稳好多。“张家代代帮人治病,张明义在镇里人人叫好,要说也是咱许家配不上人家。娘晓得你不是那憨的,一定晓得这婚事有多重要,千万不能作得莫啊!”
她的话只停留在我耳朵里几秒,听完后我就全部被我扔出。
她倒是给我提了一个好主意,哼,回去之前我一定要把这门婚事毁了!
“我晓得了~”我眯笑着靠了过去,手轻轻抚摸装有她“宝贝儿子”的肚子,乖巧地说:“我一定会好好等到明年,嫁给张宴生的,你放心。”
我近到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呼吸很舒缓,像她人一样柔静。
她满意地“恩”了一声,“娘晓得你是听劝的。”
她的呼吸我听着比上一秒要更加清晰,我放在她肚子上的手在被动上移,她的上身似乎在往前。
她的手伸了过来,摸到了我的耳廓,顺到了我的下颌,慢慢到我的脸颊。
“瘦了许多,该多吃些的。”她像是在心疼眼前的女儿。
如果在今晚之前我可能会以为她是在关心许又,可现在我只觉得她好假啊。好恶心。
再恶心也得配合她的表演。
我把她在我脸上的手握住,拉到腿上,“我会多吃的。”边说边把她的手送回到她肚子上,继续说道:“天都这么晚了,肯定都饿了,我去买火柴,做饭吃。”
我起来刚走一步,她就叫住我:“黑黢黢的别去嘞,我俩都吃过了,你把热着的馍吃完就歇了吧。今儿咱娘仨一起睡,莫铺床了。”
“啊?”我停顿了下,转回身,看向被月光照着的小秀,问她:“你去买火柴了?”
她平时都不让小秀往远走,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去买火柴?
小秀摇了摇头:“娘让我去借的取火石。”
就说嘛,肯定不会让小秀一个人。
听小秀说打火石用完就还回去了。可惜,我还没见过真的打火石呢。
把装两个馍的盘子弯腰放在那块大石头上,我护着腰坐到在盘子旁边,拿起一个馍,随意啃咬。
腰的疼稍有减轻,我抬头看着深色的天,它和我来的第一天一样,星星依旧在漆黑的夜晚和月亮一起发光,而我的想法和第一天却有了很大的不同。
记得当时我好像想很多自己想要放进个人语录的话,现在想想都好好笑。
一大堆有的没的,结果呢,过的憋了一肚子气都只能硬忍着。
回去还是别写小说了,痛苦回忆录写个屁,不如好好当一个妈宝女,天天吃喝拉撒多爽。
小秀走出屋子,跨出门槛的时候低头揉了揉膝盖,还发出一声不算轻快的哼叫。
我一手护腰,一手拿着盘子站起来走向她。
“咋了?”我垂眼看着低着脑袋的她,顺手戳了戳她的肩。
她慢慢抬起了脑袋,月光照出她眼里的水光,我看她紧闭的小嘴微微张开了个口,含着哭腔说:“腿疼……”
“嗯?”我忍疼蹲了下来,来回看了看她的腿,抬眼问她:“哪条腿疼?”
她把两条腿都指了指,然后就坐在地上,卷起了裤腿。
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下去,可因为我挡住月光,看不到什么,我往后退两步,才看见她膝盖的比上次看见的时候粗一点,颜色也深很多。
我疑惑皱了皱眉,抬头看着她,问:“怎么了?咋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