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直了脊背,和吕言分别站在沈青砚左右两侧,乍一看还挺像左右护法,连历真都只能站在她后面。
沈青砚:“说吧,你和莫侯人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没……没有……下官不敢……”,太守的第一反应是否认。
“孤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历真,穿了他的琵琶骨!”
“是,属下遵命。”
历真转身就走向挂满刑具的木架,一张脸垮得比驴脸还长。幸好施停月早就认识他,知道他一向如此,否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历真是胆子大敢给太子殿下甩脸子。
很快,就看见历真拿回一副闪着兵刃寒光的铁钩,那钩子弯弯尖锐细长,让施停月不禁想起之前蟋蟀之王的触角,不敢想象此物若钻进人体内,该是何等刺骨之痛。没想到太子殿下表面儒雅翩翩,实际却用刑狠毒,叫人不寒而栗。
历真故意拎着铁钩链子打太守面前绕一圈,随后停在他正身后,眼睛死死盯着两块琵琶骨。
太守只感觉身后传来阵阵寒意,身上的汗毛都不争气竖了起来,生穿琵琶骨,乃极刑,世上没有几人能撑得住。
“动手。”沈青砚一声令下。
历真左右两手分别握着铁钩就要发力。
太守怕了。
他哆嗦着身子,向沈青砚跪地求饶:“下官招,下官招……”
历真停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沈青砚。
沈青砚一个眼神,他便明白其中意思,撤回铁钩,仍旧静静站在太守身旁,像一尊沉默的黑脸金刚。
“说吧。”沈青砚垂下眼睑,并未直视太守,这表明他没有多少耐心再与太守周旋下去。
太守颓然无势地靠在牢门边,声音十分低落:“莫侯国派人潜入大靖,分散在各州府收购米粮,只为了屯粮……”
“屯粮?”沈青砚反应十分快,莫侯国地处北部,一年冬季最长,庄稼作物虽难有收成,却也能自给自足。如今,大肆买粮,其心可见,恐怕是在囤积粮草,“你的意思是莫侯又要挑起战事?”
“下官人微言轻,同莫侯来往并不密切,不是十分……清楚”,太守犹犹豫豫,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
沈青砚故意显得失去耐心:“既然招了就干脆爽快点,孤或许可以网开一面,对你的妻儿老小从轻发落。”
太守一个激灵,两只手紧紧扒在牢门上:“我的家眷怎么会在你手上?他们不是……”
“他们不是被你早就乔装打扮运出城去了?”沈青砚垂眸,把玩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可惜他们运气不好,正巧碰到了孤,孤就将他们都带回来了。”
太守颓然倒下,太子手上有他最大的把柄,他被逼上绝路了。
他一个劲地朝沈青砚磕头:“求殿下放过他们,求殿下放过他们,我什么都愿意招……”
“你早些听话多好,何必费孤这么多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