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色红润，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彼此，霍文蔚平稳地放下凌子谦，凌子谦脸颊边的红润像是带着特意地标记，霍文蔚慢慢抚摸着脸颊。

凌子谦看着眼前的霍文蔚，带着血丝的眼睛和眼眸中的迷离和忍耐，触碰到炽热的皮肤表面，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不再是记忆中的少年，而是一个成年人，一个现在可以把凌子谦吃干抹净的成年人。

“子谦”霍文蔚的声音带着沙哑，看着凌子谦的眼神不算清白，爱慕更是快要溢出来，凌子谦看着看着脑海里面出现一句“他喜欢我”这句话。

霍文蔚主动拉过凌子谦的手，冰凉的触感让霍文蔚咽下唾沫，拉过手掌，十指相扣，凌子谦忍不住地说：“你会喜欢书呆子吗？”

霍文蔚听见这句疑问，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凌子谦额头落下一吻，虔诚地说：“我喜欢书呆子很多年”

他们在一起的确很多年，久到凌子谦已经忘记他们到底一起度过多长的时光，只记得时光不断走，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只有霍文蔚，无论在哪里都会对着他笑。

他们的感情不似亲情胜似亲情，霍文蔚半跪在地上，头颅从下而上看着凌子谦，像是仰望神明，轻声地说：“你也喜欢我吗？”

“喜欢”毫不犹豫的答案，凌子谦没有迟疑，他喜欢霍文蔚，很早就喜欢上，情绪的激动，让身体的沉重在不断增加，眼皮只想打架，霍文蔚在耳边落下轻轻地一句：“睡吧”

霍文蔚在得到答案之后，心情反而更加沉重，手指不断握紧，他看着凌子谦的睡颜，眼神深处流露出强烈的起伏。

深夜里面，霍文蔚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那是一滴滴带着记忆又不舍的泪珠。

如今再不舍，却只能暂时分别。

次日，霍文蔚带兵出行，十里长亭也站满人，皇家特有的黄色旗帜也在风中飘摇，凌子谦站在一众的大臣中，一点不起眼，凌子谦这次没有再低下头，而是看向站在陛下身边的霍文蔚。

霍文蔚漂亮利落的脸庞像是上天的赐礼，一身铠甲衬得人极度有杀伐果断的气质。

霍文蔚的眼神几度寻找身影，南荣华也看出霍文蔚的着急，最后特意地侧身，眼神示意霍文蔚。

霍文蔚看见凌子谦期待的眼神，安抚地点了点头，凌子谦露出笑意，南荣华的嘴角微微一笑，就安心地拍着霍文蔚的肩膀，轻声说：“保重”

霍文蔚带领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征，回城的路程中，凌子谦独自站在长亭凝望着远去的身影，凌藏站在凌子谦的身边，慢慢地说：“此去只怕又得好几年”

“他重情义，不会看着他父亲这样”凌子谦看着霍文蔚远去的方向，眼神满是安定，身上的官服随着风扬起，纠缠在风中。

“希望他能快些回来！”凌藏也随着凌子谦的眼光看去，他知道霍文蔚的实力，所以昨天在测试武力的时候，凌藏没有隐藏任何实力，霍文蔚依旧可以与他打得不相上下，真是后生可畏。

凌子谦一句话没说，默默目送远去，轻声说：“一定会的”

“回去吧，这里风大，不适合久待，他不在元京，你要好生照顾自己，不要不吃饭，生病要及时说，不要强撑，早点睡觉，还有……”凌藏絮叨地讲出来，讲到一半，突然想起安宁侯的模样，就深感自己很像安宁侯，嘴巴瞬间不再讲得出来。

凌藏默默感叹自己真是三十好几的人，才会如此絮叨，可转头看向凌子谦的样子，无奈地笑着，只怕他什么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