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谦不懂霍文蔚的心思已经想得很久远的地方,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说:“走吧,该回去了”
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停在安宁侯府面前,眼尖的奴仆,早就飞奔过来,帮助主人家拿东西和驱赶马车。
霍文蔚在门口看着凌子谦进去之后,就踏入旁边的街巷,随便找了一家酒楼,开了一间上房,就回屋大睡起来。
凌子谦回到院子里面,看见凌□□自坐在茶桌旁,手旁边有着一杯温茶,他明显也看见凌子谦,招呼过来,把凌子谦喊过来。
“兄长,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处理公务吗?”凌子谦不解地问道,凌藏笑着说:“先去换衣服,我等你”
凌藏说完,又坐回原处,抬手间又倒了一杯茶,吩咐仆人送来一些糕点,才算结束前期准备。
凌子谦快速的换完衣服,连忙起身出去,看见自家兄长坐在园中,只是初春的景色并不美丽,兄长与凌子谦遥远点头,心领神会之间,凌子谦快步走上前。
“你如今也为官了,该考虑出去独住,这样你也方便些”凌藏说得很慢,口气之中带着斟酌和思考,凌子谦望着凌藏浅色眼眸,知道是兄长为自己考虑的事情。
凌藏看着凌子谦眼神,没有责备,只有微微的笑意,又补充道:“这样,你也不用藏着了”
凌子谦何等的聪明,一下子就看懂了自家兄长的意义,怕是连父亲母亲那边都说稳,才来告诉他,眼神之间是低下看向兄长的指尖,带着轻微的墨痕。
凌藏看着自家弟弟平静的表情,拿出放在怀中的钥匙,放到凌子谦的手心上,说:“这是兄长名下的一处房产,在不远处的西街,这几日,就搬过去吧”
“兄长,你是想问我和霍文蔚吗?”凌子谦看着凌藏欲言又止的表情,替凌藏把问题提出来。
凌藏没想到他会亲口提出来,点了点头,端起温热的茶杯,说:“我想知道”
白烟飘起的热水上,凌藏疑惑的眼神,凌子谦也坐下来,两个人对视着彼此,这是他们第一次坐下来观察对方。
凌藏发现他与凌子谦的五官在本质上的确不一样,除了相同的琥珀眼眸之外,两张不一样的五官,找不出一点相似的地方,凌藏的五官,在气质出众和整体感受上更加出挑,凌子谦则更是一眼惊艳世人,两个人不相上下的对比,坐在这里俨然已经是一幅画卷。
“兄长,我知道我活不过三十多岁,我觉得没必要为了一己私欲,而让他良心不安”凌子谦的手狠狠地握成了拳头,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却又被眼底一丝执拗所打破。
凌子谦的眼睛再平静,也有遮挡不住的悲伤,凌藏于心不忍,站起来身,将凌子谦抱在怀中,衣服的缎面平滑光顺,凌子谦表情悲情,凌藏用尽半生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在弟弟面前哭,眼睛看着天空,想将眼泪带回眼睛,可他的情感实在不能容许他这样压制。
情感爆发的很突然,凌藏心疼凌子谦的身体,也心疼凌子谦这些年遭受的所有罪,他离开的这些年,凌子谦读书练字没有停歇过,身体只要是换季,无论怎么样都会生病,幸好霍文蔚常年陪着,否则凌子谦该怎么熬过一个又一个痛苦的日子。
“不会的,不会的,兄长给你找最好的医师,你不会的,你不会的”一句句地重复,像是为了抓住凌子谦一样,凌藏眼眶挤压的眼泪太多,终于支撑不住,缓缓流下,在脸颊上留下泪痕。
凌藏的力气极大,几乎要把凌子谦抱在骨子里面,直到凌子谦说:“兄长,痛,痛,痛”
凌子谦看着反应如此大的兄长,心底说不出的压抑和痛苦,低下眼眸不再说话,凌藏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眼圈也红红的,只好拉起弟弟的手,以示安慰。
“出去吧,自由点”凌藏留下最后一句话,才拿着他的书离开院中,没有回头的离开。
凌子谦长吁一口气,他看着凌藏的背影,他跟哥哥年龄相差很大,差到十一岁,所以,这个兄长对自己很是疼爱,当年大病,除了霍老爷子找来医师,唯独只剩哥哥,不顾朝堂政务,也要为他求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