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萦的眼泪带着灼人的温度,周亦良被烫的蓦然一窒,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充斥在胸腔内,是心疼。
他放下吹风机,把林萦圈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安抚道:“我和白歆慧是大学同学,上学的时候关系还可以。大学毕业以后她去了美国,几乎不怎么联系了。后来,皓然资本想进军国际市场,GX是个不错的选择,而刚好白歆慧在GX担任市场总监,我们的联系就又多了起来。”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合作的事情被搁置了,所以今天她忽然来着邀请书过来,我很意外,注意力都跑到了那上面,忽略了你的感受,很抱歉。”
周亦良轻抚着女人的长发和背脊,兀自开口。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怀里失落的小人儿,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把话说清楚。
他知道林萦的伤心也许跟这件事无关,但是跟她之间,他不希望有一星半点的误会。
因为那可能会让她难过。
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的一瞬间,林萦觉得自己已经很丢脸了!所以她一直压抑着喉头的酸胀感,不让声音溢出唇边,只是贴着男人的胸口无声地流泪。这会儿,听到周亦良的解释,她觉得自己心里应该是好受了一点的,但是很奇怪,酸涩感还是止不住的往外冒,大有泛滥成灾的趋势。以至于到后面,轻轻的抽噎变成了嚎啕大哭。
林萦经顾不上形象了,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似的,她双手死死揪着周亦良的衣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软趴趴的,几乎站不住。
质地精良的衬衫上糊满了鼻涕和眼泪,但是男人全然未觉,他双手稍一用力,提起女人的腰身,把她放到盥洗台上,然后再度将哭成泪人的女人揽进怀里,温柔又耐心的安抚。
渐渐的,浴室里的哭泣声小了许多。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搭在肩膀上的小脑袋一歪,抽噎声停止了。
又过了一会儿,确认怀中的小人睡熟了,周亦良动作轻柔的托起林萦,离开了卫生间。
-
这一觉,林萦睡的很沉。
醒来的时候,面对昏暗的房间和陌生的床铺,她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直到看到身上的睡衣,才想起来是周亦良的休息室。
睡觉之前的记忆像是开闸般蜂拥而至,那些乱哄哄的画面涌进脑海里。
不过这一次,林萦的心情倒是还算平静。好像是长久积压的情绪极致的释放后,心底也空旷了,再激不起什么浪花来。
她掀开被子下地。
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
自己这一觉睡得蛮久的,天边已经浮上了夜色。
发了一会儿呆以后,林萦回身整理了一下床铺,然后去了卫生间。
烘干机已经停止了工作,她取出自己的衣服换上,拉开门出去了。
走到秘书办公区,宋诗见她出来,微笑着起身:“林小姐,总裁,去开会了。他说您醒了以后,如果想回家就告送我,我会帮您安排司机。”
说完,她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来一张工牌交给林萦:“这是总裁一早就交待给您的。”
刚开始林萦以为那是周亦良的工牌,可拿到手里一看才发现,这是给她特别定制的。
不同于普通员工的工牌上面带着照片和个人信息,她的工牌跟周亦良的一样,是一张净卡,卡面上唯一的个人信息就是自己的名字。而且跟其他工牌上批量的印刷体不一样的是,自己这张卡上的“林萦”两个字是手写体。和自己签名时飘飘然的花体截然相反,这个字一看就是经年累月的书写锻炼出来的,每笔每划都有一种岁月沉淀的磅礴气势。林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宋诗微笑着说道:“这个字是总裁写的。而且您的这张卡是最高权限,可以去到公司任何地方。像我们内部的餐厅、咖啡厅、贩卖机等等一切内部消费的地方都是免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