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什么地方,李羡没有继续深思,语气揶揄道:“否则,还有谁想要你的鲛珠?”
“鲛珠为天下罕物,想要者多如过江之鲫。”这并不能作为他推断的理由。
李羡当然知道,珍美如泣珠,追求者多得跟野鸭子似的。他嘴角扯出一个略有嘲讽的笑,提出更过分的要求:“那我,就要你的眼睛吧。”
那必是天下第一的黑珍珠,唯此一对。
“好啊,”她答应得爽快,锐利的指甲从他汩动的颈侧动脉划过,勾开衣领,到达心脏的位置,直直地戳着,刺出月牙形的凹痕,又痒又痛,“把你的心,剜给我来换。”
真血腥。
妖物嗜血,最明智的做法无疑是远离。
可那和认输有什么区别。
李羡心头浮起一股强烈的征服欲望,一把扣住女子后腰,压着她靠近,另一手抬起她的下颌,亲了上去。
桂花冰粉一样的质地。
他不常吃甜的东西,之前被阿莹拉去逮玉容的时候尝过一口,以为早忘了,原来只是缺一个想起的契机。
冰粉太软滑,一含一吸便能入腹,完全不必动用利齿。可他还是咬了一口。
“李羡……”她吃痛,却被吻得一点空隙也没有,试图推开精壮的男人,反被抱得更紧,只零零碎碎溢出一点声响,以及各种语意不明的嗯嗯呜呜。
善歌者,当如是,却不知她的歌声是指引航向,还是吸引触礁。
李羡感觉自己的心在歌声中狂跳,微微放开怀里的女人,“你知道我是谁?”
她扯出一个笑,双唇殷红如饮血,不答反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羡默了默,没有怀疑:“我知道。”
“所以,”他扣住她脂玉一样的后颈,继续不成熟的亲吻,“乖一点。”
她不会乖,因为她性格里隐藏着完全不输他的争强好胜。
她开始回应着他狂烈的吻,扯开他的领子,往两肩撸下,露出男人精壮的胸膛。薄韧的指甲在各处坚实的肌肉游走,留下条条道道细微的抓痕。
情欲,在顺着伤口渗入体肤,咬得人骨头都在发痒。
他们具变成了欲海里的野兽,粗鲁地掀起千层浪,一朵一朵打在他们几近赤裸的身上,又离去,留下湿漉漉的男女。
凡世的锦绣,鲛人的纱绡,都随浪而去。
浪里浮沉三千遍,细吟低喘如弦断般戛然而止。
水融进水中。
她仍笑着,面上带着饮酒般的酡红,轻轻替他理了理湿透的发,柔声道:“太子殿下,你该醒了……”
声音渐远,玉白的身体化作透明的泡沫,潮般扑面而来。
眼睛一闭,一睁,满目雕花栋梁,胸口沉甸甸的。
“喵——”柿子躺在他胸口,乖巧地叫了一声,随即舔了一口他下巴。
难怪喘不过气,这么重一坨,要被压死了。
李羡微不可察叹了一口气,提起猫的后颈,放到地上,“别闹。”
午睡方醒的李羡还有点神志不清,靠着睡榻,不禁揉了揉眉心,心虚地瞥着不老实的猫。
它妖娆地抬着一条腿,正在舔腚上两个铃铛。
李羡眼皮跳了跳,想到自己被舔的下巴,抬手就是一巴掌,拍着它的脑袋,发出砰砰的闷声。
好听就是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