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道旁的乌鸦卫们立刻垂下头,不敢多看主子一眼。
逸仙被乌鸦卫捉下来马车,捂住了嘴,他疯狂挣扎着要给姜多善报信,但是刀子就横在他的脖子边,他被吓的一动也不动了。
京城谁人不知,司礼监的乌鸦卫出手从不留活口,而他们的主子陆照,更是能让小儿夜啼的活阎罗。
逸仙看见陆照就这么掀开车帘进去了,他的眼里是哗啦哗啦的往下流,捂住他嘴巴的乌鸦卫的手都湿了一片,离开时狠狠地往逸仙身上擦掉。
逸仙虽然害怕的不敢动弹,但是他想好了,要是姜多善遭遇不测,他一定自刎谢罪!
呜呜呜杀不了陆照,还不能杀自己吗?
不知过了多久,压着他的力道突然消失,逸仙瘫软在地。
逸仙看到陆照从马车上下来,路过他时,陆照在他身前略顿,眼风扫过的瞬间,逸仙被吓得又不敢动弹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乌鸦卫的身影,逸仙才连滚带爬地扑向马车。
“呜呜呜,陆公子陆公子。”
逸仙哭着进来,以为看到的是姜多善被欺负的场面,没想到姜多善完好无损的坐在马车里,脸上还带着事后餍足的表情。
逸仙不确定的问:“陆公子,你和司礼监的陆照是不是认识?”
姜多善大方的承认:“他是我的人,只不过先前两人有矛盾闹别扭,现在哄好了。”
逸仙瞪大双眼:“陆公子,你你你怎么会和陆照那种人纠缠上,难道你不知道他杀人无数,是个冷血可怕之人吗?”
姜多善懒洋洋的支起下巴道:“我知道呀,但是我就是喜欢他。”
逸仙道:“那陆公子你喜欢他什么呢?”
姜多善道:“他生的好看,听我的话,事事以我为先。”
“可陆照他都三十三了。”逸仙夸张的比划着,“比公子大了有快两轮了。”
“年纪大但不显老啊,身材也很好,刚才趁机偷偷摸了几把,嗯,很不错,是结实的,还有腹肌……”
逸仙幽幽的看着姜多善,“陆公子说的这些,我也可以做到啊,而且陆公子也看过我没穿衣服的时候,身材也不差的好吧。”
姜多善笑着点了点逸仙的额头,道:“记住,这话千万别传出去。我们陆大人啊,心眼比针尖还小,要是被他知道了,难保你小命。”
逸仙想起陆照临去时那道眼风,顿时噤若寒蝉,老老实实的驾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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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珂正在院中专注地挥舞着他那把银光闪闪的长枪,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
姜多善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时,宁珂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着他的晨练。
直到姜多善莫名其妙的对他说了这句话。
“白吃白喝的养你三年,是时候该回报我了。”姜多善双手叉腰,挡在了宁珂面前。
宁珂手中银枪一顿,枪尖斜指地面。
他抬起汗湿的脸庞,眉头紧锁:“你发什么颠,我先前一直住在云仙阁,靠着自己当丫鬟来赚那么点钱生活,还每天得受逸仙呼来喝去,在你府上不过住了三个月,怎么就成三年了?”
姜多善理直气壮地扬起下巴:“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带你出树林,你能在云仙阁过不用风吹日晒的生活吗?”
宁珂啧了一声,转身继续练他的银枪。
谁知一个没注意,银枪横扫而过,将逸仙精心栽培的花卉又削去大半。
花瓣纷纷扬扬飘落,像下了一场花雨。
逸仙心疼的哇哇大叫:“可儿,你又把我的花给我弄坏了!”
宁珂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不耐烦地说:“别叫,吵死了,等会赔你就是。”
"他将银枪往地上一杵,转向姜多善:“说吧,你到底要我回报你什么?”
姜多善扬唇一笑:“我需要你和我成亲。”
“成亲!”
“成亲?”
“啪嗒”一声,逸仙手中的花盆摔得粉碎。
宁珂惊得差点没握住银枪,枪杆咣当的砸在地上。
“陆月,我看你真的是疯了。”宁珂一副看傻子的神情一样看着姜多善。
姜多善却笑意更浓:“我清醒的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是时候回报我了。”
她伸手拍了拍宁珂汗湿的肩膀,嫌弃地皱了皱鼻子,“身上汗臭味太大了,回去好好洗个澡收拾一下,明天要去见梅家的长辈,穿体面一点,别给我丢脸。”
“我不答应!”宁珂银枪一横,拦住姜多善的去路,“上次采青让我男扮女装的账还没算,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姜多善抓住银枪,一个反手,将宁珂压到在地,枪尖对准宁珂的眼睛,“我的宁小公子,你还当你是以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傲气是有资本才能傲的起来,你现在不过是我养在府里的一个奴罢了,主人说什么,就该做什么,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