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几秒，措了措辞，斟酌着试探道，“我当然听说过你们已经离婚了，可离婚之后呢？你们俩就没有什么别的念头？比如说旧情重燃，打算复婚什么的？”

凌溪被顾韵脑洞大开的设想震惊的一时间说不出话。

愣了半分钟，才结结巴巴地回复道，“韵姐，昨天我吓了你一回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能用这种事来开玩笑报复我吧？我是真的会被你吓死的！”

顾韵：“……”

“你俩现在真的没有关系？没想过复婚？”顾韵不死心地继续问道。

“真的没有！绝对没有！肯定没有！”凌溪连连否认，甚至举起手保证道，“要是我有这个心思，那就让我以后星途不顺，拍的戏部部扑街！”

顾韵：“……”我招谁惹谁了。

“我信你还不行吗？这个誓就不要发了。”顾韵连忙把顾韵宣誓的手压了下去，电影还没拍完，怎么就预定扑街了呢。

顾韵被凌溪无厘头的发誓整得猝不及防，凌溪其实也因为顾韵这个同样脑洞大开的设想震惊不已。

“韵姐，你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念头？”

顾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她总不能说，当初郑愿投资《灰日》的时候，不光推荐你做主角，还让我提供一些关于你的拍摄花絮和片段吧。

这些都是顾韵和郑愿的私下约定，即便顾韵心里想着凌溪，可在原则问题上却也不能逾矩。

她原本以为，郑愿为凌溪做的这一切，是一种挽回的意思，二人离婚了不假，但从这些事来看，或许郑愿想挽回凌溪，二人会复婚也不一定。

可现在凌溪否认的斩钉截铁，不像是作假，难不成真是自己误会了？

其实更让顾韵起疑的，是她看到的一张照片。

郑愿自己发在朋友圈的一张照片，是一张吃饭的时候拍的自拍。

但照片里不止有郑愿一个人，还有另一个女人，二人姿态颇有些亲密，而且从拍摄角度来看，照片正是另一个女人拍的。

这其中的细节就值得玩味了，郑愿发了一张和其他女人用餐的照片，而且照片还是对方拍的，这是在官宣什么吗？

那郑愿这是什么意思？一边挽回凌溪？一边开展新恋情？这不就是想脚踩两只船吗？

郑愿虽然是《灰日》的投资商，可在顾韵眼中，她无疑是站在凌溪这边的。

当初她选择凌溪固然有郑愿推荐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凌溪通过了她的考验。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的拍摄合作，也让她确信自己没看错人。

当然，凌溪有时候会有些不着调，可这也绝不是她郑愿脚踩两只船的理由！

想到这里，顾韵翻出郑愿朋友圈的那张照片，直接把手机递给了凌溪，“你自己看吧？”

凌溪睁大眼睛看了看屏幕上的两个人，“这是什么？”

顾韵有些疑惑，“你没看到郑愿朋友圈发的这张照片吗？”

凌溪一脸无辜，“我早把她的微信拉黑了。”

“……”顾韵这下相信凌溪没有和郑愿复合的意思了。

凌溪愣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郑愿和她的新女友吧？”

“新女友？”果然是想脚踩两只船，不过顾韵寻思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照片里的女人就是郑愿的新女友？”

凌溪若无其事地解释道，“先前郑愿的母亲不是找到咱们剧组来了吗，就是那次她见面告诉我说，郑愿开始了新恋情，八成就是说的照片里的这个人吧。”

顾韵仔细盯着凌溪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细节，想要看看她此刻的平静是不是装出来的。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的结果，索性直接问道，“溪溪，郑总有了新的女朋友，你不生气吗？”

凌溪完全跟不上顾韵的脑回路，“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我简直不要太开心好吗？我们早就离婚了啊。”

她说着，话锋一转，“韵姐，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你是悬疑片导演，不是琼瑶剧导演，现在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戏码已经不流行了，你清醒一点。”

顾韵：“……”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了。

不过凌溪的回答总算让她放心了，看她的态度，就算郑愿想脚踏两条船，估计凌溪也不会让她上船的。

为了确保凌溪不被伤害，顾韵郑重地对凌溪扔下一句告诫。

“溪溪，别光说我，你也得清醒一点，我瞅着郑总可不像个好人。你可别被再上了她的贼船，重蹈覆辙啊。”

凌溪自动忽略了后半句，只提取到了“不像个好人”这几个关键字，激动得一把握住顾韵的手，“知音呐。”

总算又有一个人看穿郑愿的真面目了。

另一头的郑愿压根不知道，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贴上了不像好人的标签。

她最近的心情不错，自从和黎君瑜达成默契的协定之后，黄巧云就再也没唠叨过她了，让她清静了不少。

为了做戏做全套，昨天她还请黎君瑜吃了个饭，请对方拍了张照片，专门给黄巧云看。

不过郑愿疏忽了一点，她原本在朋友圈发那张照片是想仅对黄巧云可见，可没成想让顾韵也看到了。

更想不到凌溪也会从顾韵这里看到。

阴差阳错之下，凌溪和顾韵统一了战线。

她们的对面是，不像好人的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