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有三把,不过前一个月丢了一把。”
沈南知和姚故渊对视一眼,而后问:“这样啊,那么如果这刀生锈后再拿来用,应该会很……”
大叔沉默片刻,真诚道:“虽然猪是畜生,但是也不必如此折磨它。”
犹豫片刻,大叔还是诚恳补充一句,“不说割断困难,猪也会挣扎的,而且力气不一定比人小。”
沈南知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姚故渊。后者微微挑眉,问:“有什么事?”
沈南知笑吟吟道:“走吧,去衙门捞人了。哦对,还需要王爷帮忙做个事情。”
姚故渊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然后俯下身来。沈南知踮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推开一步,道:“快去吧。”
……
衙门。
县令哪里见过这场面,左右两边坐着大理寺少卿,一个暴脾气一个笑面虎。
更可怕的是,笑面虎旁边还坐着一个王爷。
还是传闻中大渊最受圣宠锦熙王。
明明这只是一个小案子啊!县令在内心咆哮,额角冷汗涔涔。
梁姨被带了上来,然后压在旁边。那县令刚一拍惊堂木,那妇女就一抖,沈南知立马转过头撇了县令一眼。
县令:……
要不您上来主持吧?
县令硬着头皮把流程走完,然后问沈南知:“下官听魏少卿说,沈少卿有异议?”
沈南知点了下头,他抬起眼,看见外面站着的虞听寒和虞初夏,还有无数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人群。
他轻轻扫了眼梁姨,才静静开口,“我想,我是否只需要证明,凶手另有其人便可。”
虽然是疑问,可他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县令下意识点了点头。
沈南知很清楚看到,梁姨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首先,我想请大家先了解一个事实。她与被害人虞玄,于十一年前和离,而后虞玄便离开荧城,只有偶尔才回来,甚至是悄悄地,不惊动任何人的。”
“然后,先不说为什么她会出现在现场,我想大家都知道有一种可能性,叫做栽赃陷害。”
沈南知下意识用上了以前的行事习惯和以前的口吻。
“可既然是栽赃陷害,为什么她会认罪呢?”
沈南知抬眸,道:“这不重要,我只需要大家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杀了虞玄。”
而后,在姚故渊示意下,元风呈上来三个被布裹着的东西。
沈南知掀开第一个,那是一把刀。
“相信很多人对这个很熟悉,这就是你们口中,用来杀人的工具。”
有的小官下意识伸长脖子,看清了那血迹斑驳的杀猪刀。
“这把刀的来历,大概就是一个月前城东张家铺丢失的那把,我从铺主口中得知,这种刀很沉,一般人拎起来都费力,更别提一个妇女。”
沈南知侧过身,随意点了个外面看热闹的妇女,示意她举起来挥一挥。
结果,那妇女举起来没十秒,就觉得手腕酸痛。
事实摆在眼前。
“可是若是在仇恨爆发之下,也说不定有可能啊。”外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嚎了一嗓子,虞听寒下意识瞪了那人一眼。
沈南知也认同地点了点头,“不可否认的是,在各种情况下,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但是请诸位看看,这把刀的刀刃。”
沈南知等了会,然后往旁边的木桌上一劈。没有嵌入木案里,而是砸出一个缺口。
“可见这把刀并不锋利。”
魏千峰蹙眉,这种细节并没有被呈上来。他又哪里知道,这才是偏远地区县令干事的风格。
既然有人认罪了,他们还分心费力去查做什么?
“我想大家都知道,钝刀和锋锐的刀割在身上是不一样的,不会一刀致命。而且,虞玄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在看到刀过来的时候,有什么理由不去躲?”
鸦雀无声。
沈南知很满意这种情况,他一连打开第二个第三个包裹,血腥味立马弥漫开来。
沈南知面无表情后退一步,幽幽看着元风。
他记得他说过,别搞那么血腥。
元风:……
他已经接收到姚故渊的眼神了。
沈南知似笑非笑示意元风上来一下,然后说:“这是……尸块,诸位可以看到,骨头十分……整齐。但是如果是这把凶器,诸位可见,都是骨头渣子。”
元风被迫当这个助手,手动拎着那把刀开始表演割肉。
声音非常刺耳,还非常慢。
沈南知转头,看着县令,认真说:“那么,这些,可以证明她无罪了吗?”
县令深吸一口气,一拍惊堂木,宣告了本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