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步到的春芽赶忙将他扶住却被他轻轻挥开,若他家真靠这两亩地活怕是明年就该死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嗖’的一声箭矢穿过白鹅的脖子钉在地上。
路溪抬头看着策马而来的人觉得自己好委屈,本以为村长还算良善能有个解决的办法,没想到管都不管先跟人吵架。
又是‘嗖嗖’几箭田里的鹅又死了两只,其他不死的也跑了。
跟村长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人也不吵了,跑到麦田里去看他的鹅,怒指马上的常新:“赔!赔老子的鹅!”
常新一个眼神都没多给他,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村长,把人盯得心里发虚。
翻身下马把路溪抱在怀里:“委屈我家夫郎了。”
路溪锤他不想说话。
一开始只是想试探一下,这村长看着还算良善,他们初来不说照顾起码没为难,可若真是良善公正之人苗阿奶的丈夫怎会落得那么个下场。
一直找不着机会试,这放鹅人算是送手里了。
路溪知道他的想法,但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被这么糟蹋怎么叫人不心痛?
放鹅的叫嚷着冲上来想动手,被常新一脚踹飞到他的宝贝死鹅身上。
路溪看着比常新矮了一个头的人想冲上只觉得好笑、自不量力。
那人躺在地上还嚷着赔鹅,常新冷眼看着,唇角勾起一抹笑:“村长如何处置。”
苗青冈被他这手吓得哆嗦,又有些恼,这人一点不顾他的脸面上来就把鹅杀了还打了他侄孙,简直不把他放眼里。
木着脸开口:“自然是赔。”
常新挑眉看他怎么个赔法。
“苗才帮你家把麦苗补上,你们家赔了买鹅钱事了。”
躺在地上哎哟叫唤的人顿时得意起来,常新越听脸越黑。
冷哼一身:“既然村长断不明白便请里正来断,里正断不了那便请县老爷来断!”
说完将路溪抱上马朝朝镇上跑去,听见动静来看热闹的村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怎的还要告官了?”
“是啊,那常猎户可是杀了好几只鹅嘞!苗才是不是也能去报官?”
姚磬在村口监工姗姗来迟,听了这话嗤了一声:“故意毁坏庄稼可是要打板子的,常猎户就算把他腿打折也没什么。”
周边人赫然,识字就是不一样连如何断案都晓得。
姚磬撇了眼黑着脸的苗青冈摇头,什么货色都能当村长实在可笑。
到了镇上常新先把路溪送去医馆让他歇着,又叫来大夫给他看看。
路溪难受得顾不得羞了,白着脸躺在屏风后的板子床上。
常新温柔的将他散出的发丝别到耳后,“你在这儿歇着,我去衙门。”
路溪清楚自己的身体,弱弱的点头:“好,我歇会儿就过去。”
“嗯。”
常新在门口简单说明来意没一会儿就被请了进去,里正看他背着弓对他有点印象。
带着病弱夫郎来投奔亲戚又被亲戚撵走的猎户。
外乡人自然要盘问清楚才能落户,双溪镇好几年没猎户今年来了一个自然记得清楚。
常新大大方方的站在堂下拱手弓腰说明了情况,“请里正大人为我和我夫郎做主。”
里正的脸是越听越黑,放任鹅去叨庄稼有人去不去阻拦。
真是好得狠呐!
苗青冈他们被拦在外面暂时不让进,等常新说完了里正才抬手;“苗青冈是哪个。”
苗青冈一出声就被押了上来,都闹到里正面前了他不敢说谎包庇,但还是隐去自己最后的决断又美化了自己的行为。
常新拱手:“里正大人。”
里正示意他说。
“我夫郎看见有鹅叨麦苗一个人不敢上前阻止便去请了村长,本只想叫村长帮着把鹅撵走,再告诫一番放鹅的人。”常新眸光冷戾,深吸一口气。
“谁知两人吵了起来,完全不顾鹅吃麦苗将我夫郎气得险些晕厥,这会儿还在医馆躺着呢!
此人非但没让他侄孙赔钱,还让我家赔我射杀鹅子的钱。”
苗青冈冷汗泠泠,不敢吭声。
里正看他这样就知常新说都是真话,气得额角青筋凸起:“去把他侄孙抓来仗六十,给我狠狠的打!再让他家赔常家二两银子一石新米,补种损失麦苗,来年收成再给常家一石新米!”
苗才的老娘想说什么却被大儿子拉住。
“你们桃园村重新选一个村长罢,十日后来盖章。”里正简直要被这蠢货气死,还是换个脑子清楚的好。
常新拱手,大着嗓门道:“多谢里正大人清断!小子铭记在心。”
出门去还跟好几个人夸了里正,让人连连赞叹里正是个好人。
去医馆接了路溪回家,大夫给抓了好几副药一看就知道路溪这回被气狠了。
回去路上讲了里正对两人的惩罚脸色才好些,依旧有些恹恹的。
“不想跟那些人来往了。”
常新坐在后面搂着他:“那就不来往,咱过咱的日子管他们的。”
路溪这才有了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