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你若是得到过那传说中的游僧指点,就算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一定对他有所了解。说不定那位游僧还指点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你们在贫道眼皮子底下演来演去,没什么意思。”
寂无昼沉默良久:“他告诉你的事情,还挺多。”
“少是不少,就是不知道几句真几句假。”闻人云山看向他:“怎么?你也有事儿要告诉贫道?”
“那位游僧说他来自南海,受人所托,到这天州来找人。路过无为山歇脚,见年幼的贫僧在佛前禅坐,便知贫僧天赋高,若好好修炼,必有所成。”寂无昼回忆:“按照他所说,当时他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人,贫僧猜测应该就是那只鹿。他告诉贫僧,那人外形特殊,类似妖物,若将来得见,一定能认出他来。”
“当时贫僧年幼,不知所谓,便问他,若是认出来了该当如何?”
说到这里,他停下了。
闻人云山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回答,便问:“该如何?”
寂无昼看了看他,他那双比山缝还窄的眼眸中没什么情绪显现,但他最终也没有告诉闻人云山答案。
闻人云山收回目光,他在这一刻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只是他不解:“为何要配合他演戏?”
“大人,你能取无上法印,那么你能取印色死门吗?”
闻人云山停下:“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问问。”
闻人云山却笑了:“原来你们真的是在密谋害贫道啊。”他问:“不如你把印色死门拿出来看看?”
“印色死门只有一道,如何敢给大人看。”
“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与其猜测贫道能不能,不如直接下手,成即成,不成也就注定不成。”
“大人说得对,只不过,如今还未找到机会。”寂无昼问他:“若是有朝一日,大人心甘情愿种下这印色死门呢?”
闻人云山回以礼貌一笑:“大师你好歹也是个出家人,凡尘之心太重难道不算犯戒吗?”
“佛在心中,何来戒这一说。”寂无昼错过他离去:“贫僧有时也会想,那只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在这天州消失,直到大人出现,贫僧才知,这一日就快了。”
闻人云山却是眉头一皱。
回去的时候鹿野蹲在路口等他:“小和尚呢?怎么不见了?”
“走了。”
“去哪里了?”
“去哪里你不清楚?”
鹿野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我怎么会知道,我都说了,我跟他没什么交情,他恨我呢。”
“是啊,想想看小和尚恨你也是应该。”闻人云山煞有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碰上你,也算是他倒霉。”
闻人云山没有说破,但是他也仅仅只是猜测,猜测那小和尚对鹿野的矛盾心情,完全是出于他对大道的认知与那指点他的游僧之间,是截然相反的。
回到客栈,闻人云山问秦寒玉:“粼粼山在什么地方?”
“你们要去粼粼山?”秦寒玉问:“去这里做什么?”
鹿野回他:“故地重游。”
“你去过这里?”
“很多年前去过,我还在粼粼山住过一段日子。”
秦寒玉显然觉得不可置信,但一看到他额头上的角就觉得应该也没什么不可能。不过她还是说:“粼粼山如今已经荒废了,那附近方圆百里,都没有人。”
“不会吧。”鹿野质疑:“那里虽然有些偏,但我记得还有座城呢。”
“没有了。”秦寒玉显然不想他们去,又说:“要去天外天,不仅要过楼外楼,还要过山外山,这里地形特殊,危险也多,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去了。”她稍作犹疑又说:“而且天外天都是禁地,没有宗主允许,是不能踏足的。”
“你们宗主倒是个能人,这个不许,那个不让,怎么?她那么大权威?”
闻人云山话音才落,就知道附近有人来了,果然,他接着就听到有声音遥远又清晰地传了过来,是个显得阴柔的女声。
“本宗主就是这个不许,那个不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