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仇是怎么回事?”
“王兄不知道?对啦,当时只顾着父王的病,这事都忘记跟你说了。”东方子羽絮絮叨叨地讲述在盐城遇到姊姊那晚的事。
“你怎么不早点说,她这一路上孤身一人,千万别遇到什么危险才是。”
“姊姊厉害着呢,再说她可不愿意让你派人跟着。”
“算了,先解决掉眼前的事。她在傲天国境内有我的玉佩就算真出事也能找到救兵。”
“那群人都被我抓起来了,王兄真不用担心姊姊。眼前最重要的是父王入葬还有你继位的事。”
傍晚太子仪仗抵达狩猎场地安营。
围猎于翌日巳时起酉时止,限时四个时辰。每年都会从参与狩猎的人员中选出佼佼者给予奖励,今年亦如此。
往年东方子羽都是陪在父王母后身旁的,今年父王不在,母后没来,他不想独自待在营地,便跟着王兄一同狩猎去了,尽管其兄百般不愿带着他。
东方莫离身旁是子羽,方圆与武兮枫在其后,最后跟着十名近卫。一队人马似迷路般越走越偏,连只迷途的兔子都不曾见到。
“王兄,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这儿连只鸟都没有,怎么打得到虎?”
“就是这种地方才有野兽,因为……其他动物都被它吃光了。”
“……有点道理。不过王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保护储君。”方圆命令道。近卫迅速围成一圈将太子与二殿下保护起来。
很快一群蒙面人从树林里冲出来,包围了他们,不上前进攻也不表明来意,就那样干看着。
东方莫离示意方圆问话,不等方圆开口,东方子羽率先质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那群人貌似是找到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契机了,为首的答道:“吾等奉辰清王之令,来取东璃君的命。”随之群起而攻。
“武兮枫保护子羽离开。”
“殿下……”
“王兄我不走。”
“走。”东方莫离抽出配剑在他的马屁股上刺了一剑,马吃痛狂奔,武兮枫紧跟着。
两人很顺利地冲破包围圈,离开此地。
近卫军难挡对方猛攻,很快败下阵来。仅剩方圆一人护在太子身前。
方圆亦渐渐难敌众人围攻,很快连站都站不住,拄着剑单膝跪地护在太子身前,警惕周围想要进攻的敌人。
“好了,都停手。”某人得意的声音从某棵树干后传出。
“国公肯现身了?”东方莫离走到方圆前面,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人,开口道。
“太子看到臣一点儿都不意外这点,着实让臣很意外。”
“事已至此,国公不如抓紧时间说说你身为郎中令,竟将南都城的兵马据为己用,是想谋逆还是想谋逆?”
“臣岂敢谋逆。太子莫冤枉了臣呐!不过是殿下您得了绝症,当不得新君,又不肯禅位,臣不得不为山河稳固百姓安康考虑,另立一位更适合的新君。”
“你倒是为自己谋逆的行径找了个勉强的借口。”
东方莫离看都不看他一眼,向前两步,看着那帮攻击他的傲天国的兵道:“吾乃傲天国的储君东方竢,承先王之位的新君,汝等都是本君手下的兵,不是他陈利的私兵。倘若愿意放下兵器者,刚才所行之事,本君可以当作汝等受小人蒙蔽,所犯之错全部赦免。反之若你们不知悔改,自愿跟着陈利行谋逆之举,本君定斩不饶。”
“太子死到临头,不必再迷惑旁人。我的兵,自然当与我有福同享。”
那群人听着太子跟国公的对话,不知该如何抉择,为首的那位表态要与国公共进退时,其他人纷纷跟着表态。
东方莫离看着这群没脑子的家伙失望至极。
“表舅父,这是在做什么?”东方子羽扒开人群冲到陈利面前质问道。
“二殿下怎么在这?”陈利恭敬地问候道。
“还是表舅父先解释清楚为何谋逆吧?”
“臣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二殿下啊!”
“为了我?要杀我王兄?”
“太子身患肺痨,不久于世,早死晚死都得死,二殿下现在继位更利于稳固国本。”
“王兄身体康健,公开会诊没诊出半点病症,由不得你在此胡言乱语。傲天国的新君非王兄莫属,不可移易。”
“陈利不必再拿子羽当你谋逆的借口。不过是你利欲熏心,妄想狗仗人势罢了。通通拿下。”随着东方莫离一声响指,树林深处涌出数千士兵,将叛军层层围住。
“怎么还有这么多兵?”陈利望着乌压压看不到尽头的士兵叹道,语气中的得意消失无踪。
“太子早已洞悉你的计谋,看在你是二殿下表舅父的关系上,一直在给你悔悟的机会,无奈你最后还是走到这一步。”方圆站在主人身边回应道。
原本重伤躺在地上不能动的那些近卫,此时都跟着起身站在太子身旁,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就躺在地上不起来,他们这场戏演得实在深入人心……
“全部捆起来,择日问罪。”东方莫离下令道。
“你身患肺痨,理应让贤。”陈利怒吼着。
“即便本君重病不起,王权归属也轮不到你来置喙。带走。”东方莫离呵斥道。
国公谋逆之事,被东方莫离轻而易举地化解。而他为对抗叛军召来边境士兵,却为不久后傲天国丢失数座城池埋下了隐患。
深山老林,水天一色的院落里,两个穿着红衣裳的小可爱度过了他们出生以来最开心的新年。每人不仅额外多了两份压岁钱,还多了一份新年礼物。
月白得了一套新的笔墨砚台,月染收到一支羊脂白玉制成的笛子。
那支玉笛程澄曾在国库里见过,还有她收到的这颗珠子,他如此大费周章,难免让她心情复杂。
算算日子,他离国数月,迟迟不见回去的意图,更是不禁让她怀疑难道政事如此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