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腌了一晚上的新奥尔良鸡翅,第二天打开冰箱准备做菜发现鸡翅不翼而飞后,她忍不了了。
整整两斤鸡翅!
不翼而飞!
达尔文听了棺材板都压不住!
祁令毫不客气地敲室友房门,门开后,祁令一眼看到张成弘睡成稻草窝的头发。
一股两个星期没扔垃圾的酸臭味,掺杂着长期空气不流通的灰尘味,搅和各种口味方便面汤的气息扑面而来。
祁令一愣,险些被熏得睁不开眼,“你是……小珍?”
张成弘刚睡醒,又狂又傻,迷迷糊糊间全招了,“什么小珍,爷爷我张成弘。干啥啊你?”
祁令:“你一直住这儿?”
张成弘:“要不然呢?这爷爷我租的房子。有事说事,打扰人睡觉缺不缺德烦不烦?”
到这一刻,祁令内心没有很大起伏,估计房东也不知道这小伙来了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合租的人是男是女对祁令而言不重要,爱不爱干净关起房门与她无关。
重要的!是她的鸡翅!
祁令开门见山:“我放冰箱里的鸡翅你拿走了?”
张成弘有眼不识泰山,是个社会人但没被社会修理过,狂到没边儿,“就一破鸡翅,拿了就拿了,至于吗?毛病。”
张成弘一脸不耐烦地甩上门,关门时感受到一股很强的阻力,他再用力一推,门纹丝不动。
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张成弘,显然在迷糊中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祁令一只手抵着门,心平气和道:“今天下午五点前,去给我买两斤鸡翅放冰箱,还有两包调味料,楼下超市就有,八块八一袋的那种,牌子是——”
“哎你有完没完?!”
张成弘一把拉开房门,猛地推了下祁令肩膀。
祁令没设防,往后踉跄了两步。
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祁令活动了下脖子,语带冰霜,“你买不买?”
张成弘不知死活地回了句“买个蛋”,外加一个单字和词组:“滚”和“死婆娘”。
甩上门的时候又被莫名阻力挡住,张成弘彻底不耐烦了,又推了祁令一掌。
左右两边,一边一下,正好对称。
祁令笑了一声。
这一笑彻底惹恼了张成弘,他一抓头发,骂骂咧咧走到过道上,高高扬起一只手,“我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看我今天不打——”
祁令一把攥住张成弘手腕,张成弘动弹两下,觉醒了一半,意识到事情发展有些不对劲。
祁令撇了撇嘴,委屈又遗憾:“两次了哦,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呢。”
话音刚落,张成弘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轻盈地飞了起来,在空中悠悠转了一圈,第一次看清天花板的石膏条的花纹,原来吊顶还有一圈小射灯啊。
紧接着蝴蝶翅膀绑了两只秤砣,重力作用下,张成弘“咚”的一声背部着地,紧接着胳膊和胸前传来痛感。
张成弘呆若木鸡地看着天花板,胳膊被压到胸前,倒吸一口凉气。
祁令的头冒出来,眉眼弯弯,有商有量,“两斤鸡翅,还有两包调味料,买一下吧,行不行?”
“bu——嗷呜呜呜——”
张成弘“不”的口型刚出来,祁令就物理打断施法。
美食面前,这个字她不想听。
张成弘感觉自己胳膊快要断了,瞌睡彻底醒了,眼角含泪疯狂点头。
“买买买买买——啊呜呜呜我买我买我买买买。”
祁令很满意,这个字明显好听多了。
松开张成弘的瞬间,张成弘螳螂附体,以平生从未有过的速度从地上弹起,骂骂咧咧地朝祁令送上他的细胳膊细腿儿。
然后被祁令一脚踹摊在茶几旁。
张成弘和茶几脸贴脸,视线里的玻璃有干涸的水渍。
祁令歪歪头,似是不解,“怎么啦?你要反悔?”
纵使张成弘肚里没二两墨水,他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
张成弘立马道歉,秃噜出一串好听话,才从祁令手底下拯救出脸蛋。
但,男人该死的可有可无的尊严,绝并不允许他就这样轻易认输。
当天下午四点半,有人敲响祁令的房门,她看了看时间,以为是张成弘给她送东西。
祁令暂停电视剧,刚打开门,就见一个带风的拳头朝她脸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