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晚上冷白天热,半个身子都是仙的云桃因为体内魔气作祟,还不如一个普通人抗热。
没一会儿就已经被尉迟琰单手抱住了,少女搂着男人的脖颈,看着脚底的漫天黄沙晃了晃脑袋。
她喜欢这样。
“这里真荒凉,要是把这里划给师父就好了。”云桃自顾自地说着,微微扬起的脑袋就会蹭到男人的下巴,“师父一定有办法把这里变成真正的绿洲。”
而不是海市蜃楼。
感受到抱自己的手的力度重了重,云桃蹭了蹭尉迟琰下巴:“如果师父不想做魔尊也没关系的,我死掉也没关系的,弟子心甘情愿。”
“我有关系。”男人声音有些哑,一瞬间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楚,正了正神色后尉迟琰一字一句道,“我有关系。”
“嗯……”这让云桃犯了难,一时间居然想不到该回答什么,在脑内搜索一番,少女笑道,“哇撒!”
“……”笨东西。
这万象之地温度适宜,晓从青在潭水边吃着苹果好不自在。
这尉迟琰也是个机灵的,别人的万象之地要不是火蛇炼狱要不就是冰天雪地,这人光顾着让自己徒弟舒服去了。
说要回魔界,也不知道他们找着方向了没有,晓从青也懒得操心这些,他本就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
亲眼目睹余山舟杀死一条大蛇吃掉后,荷月吓得夜夜噩梦缠身,在余山舟给她服下养心丹后,少女才好了些许。
听到他说还要杀时,荷月吓得当即写了信给尉迟琰,敲碎绿色玉佩时,一道红光裹挟着信封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玉碎了……”荷月眼底闪过一丝慌张,“这次之后,我再也联系不上小姐他们了。”
这玉本就是应急用的。
看着自己妹妹伤心的模样,余山舟安抚地抱住她,眼底的开心藏也藏不住:“府上玉多的是,阿妹喜欢,哥亲手给你雕一个。”
他又宽慰了少女几句,不管衣服上的泪印便迫不及待地向季青峰禀报去了。
铜镜里的少女抹了抹眼泪,收起脸上伤心的神色,借着仙骨灵力捏碎手心的粉玉。
她看见了,刚才余山舟抱着她安慰时,整张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只有无边无际的野心。
当晚,荷月就将这铜镜赏给了端菜的下人。
……
尉迟琰收到信是在第二天日落西山时,云桃已被他送进万象内让晓从青给她续命。
天边的夕阳染红了脚底稀疏的草木,往前看便是阴森森的魔界。
信内的话不像是荷月会说的,倒是有人在一旁教唆她写的。
就因如此,尉迟琰不得不信。
待他到客栈见到刀疤时,刀疤只问了一句:“我徒弟呢?”
回到魔尊大殿,尉迟琰才将两人放出来,晓从青看见自己师父就是一顿鬼哭狼嚎。
见是禁术,刀疤也不多说什么。
禁术本就是魔尊所创……说是他独一门的仙法也不为过。
魔殿内的东西没有人动过,云桃轻车熟路地去了魔都大街,她饿了。
就算是有着一万条腿的魔物她也能吃下去。
扭头发现云桃不见了的尉迟琰慌得一批,在客栈找到她时,发现吃的是很正常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
刀疤本名林走云,他身边跟着嘴巴就没停过的晓从青,笑眯眯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少女。
“不像魔子,倒像是前世如此。”
是句玩笑话,晓从青附和点头。
林走云摆摆手:“这客栈是我的,后厨所有东西都经我手,少操那些不必要的心。”
他有个徒弟和害怕魔物长相的妻子。
这魔都大街的闲云客栈做的吃食是最正常的了,为此林走云还特地去人间最好的酒楼学习过。
好久不见,林走云对这个徒弟也想念得很,更多的是打听自己妻子罢了。
晓从青不好意思回答,磕磕绊绊地把写在信上的遗憾又给他说一遍。
“我找遍了我所经之地,也去了师母的前世父母家,都没有……”
“罢了罢了,大抵是不想见我罢。”林走云背着手打断他,抬头望着天边橘红色的云彩。
不等他睹物伤情,一道小孩的哭声吸引力所有人的目光。
那孩子不过三四岁的模样,因为一串糖葫芦在地上打起滚来,旁边的母亲恨铁不成钢般捡起地上的竹条作势要打。
“不要不要!我就要吃这个!”
“酸牙的!”
“不酸不酸!”
拗不过孩子耍赖皮,这母亲只好给他买了两串:“记得留一串给姐姐。”
“遵命母亲大人!”
云桃看了全程,忽然间眼睛亮了起来,尉迟琰转身给她买糖葫芦转回来的时候左右不见人。
低头才发现躺的板正的少女,少女看起来马上要发作了,尉迟琰蹲下来把糖葫芦放到她嘴边。
“……”
“不知羞。”尉迟琰笑骂。
云桃自顾自地站起身,连糖葫芦都不要了,双手环胸大步走开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被骂了不高兴还是因为没有演完全程不高兴。
慢悠悠站起身的尉迟琰失笑,小跑着追了上去。
晓从青摩挲着下巴:“这种疯人我是头一次见。”
“……哈哈哈。”林走云笑得爽朗,“魔尊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对于这个回答晓从青非常不满意,“那云桃呢!?肯定是被那登徒子传染疯病了!”
“一定有她的道理,你师娘描眉时还因为我呼吸把我活埋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