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符容一进书房就快语道:“鸣川来信说那个傅柯平已经被无罪释放了,官府抓到了真凶,是陈家少爷的一个熟人,他们之间早有嫌隙,那人就找了杀手去杀他。”说完正好坐到椅子上,接过钟问策递来的茶杯喝了口水润嗓子。
“有没有说为何要嫁祸给傅柯平?”
“他说并不知道对方会以什么方式杀人,他只是付钱等消息而已。”
“连傅柯平自己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么?”
“倒是没有提到这个,要不你见到他的时候自己问问呢?看,玉衡山庄送来邀请函,请你去做客呢,说是要感谢你的帮忙。估计他们听说了你写信给大理寺那位杜兄的事情,不过应该还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钟还行。”符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放到钟问策面前,一想到钟还行这个名字,他就无法控制地要笑出声来。
钟问策看了一眼封面,又看了一眼笑得发抖的小芙蓉,“你帮我拒了吧,就说我病重,去不了。”如今小兔就在扬州,若是她遇到什么事情,他想能在第一时间赶到。
“哈?我说阁主大人,你要是这样说自己那就是砸我的招牌啊!”
“那你帮我想一个病症,不砸你招牌的那种即可。”
符容乐不可支,他当然知道钟问策不愿意去的原因了。“好吧好吧,我就说你得了相思病,这病我还真治不了!”
钟问策不说话,但是嘴角翘起,显然被说中了。
当然,作为能力出众的下属、休戚与共的兄弟、经验丰富的老中医,符容老早就帮他想好了回绝的借口,就说恰巧有客来访,去不了呗。甚至他还贴心地为阁主大人找了个跟心上人堂而皇之“私会”的好借口。
“之前要查的消息,倒是先传回来一个,是关于那个叫倩儿的。”
“怎么说?”事关小兔,钟问策一下子紧张起来。
“湖州那边查到潇湘馆确有一个叫倩儿的歌姬,也正如她所说,老家是附近一个叫王家沙的村子。不过么,她只在馆里待了不到三个月就被一个叫齐立的富商买走了。现在密探还要去王家沙确认一下,跟着再去调查那个富商的资料,就先把关于倩儿的消息传回来。”
钟问策眼睛一眯,“只待了三个月?”
符容也立即警觉起来,“怎么了?你怀疑那个倩儿还有别的身份?呵!难道她是特意被人安排去钓齐立上钩的鱼饵?”
“说不好,小心为上,再等等看之后的调查结果吧。”
“也对,自从上次流峡派的掌门大会后,我们现在明处,对方还在暗处,还是小心一些。”符容眼珠子一转,“哈,那你快谢谢我,给你找了个好借口!”
“用这个去回绝玉衡山庄,好像不行吧。”
“相思病果然害人不浅啊!啧,玉衡山庄那儿随便找个理由回绝就行啦。我是说你可以用倩儿的事情作为借口趁着月黑风高跟乖乖私会啊!”符容捋着假想的美髯,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唔,我看呐,今晚就很合适。”
钟问策摇头失笑。说到跟小兔见面,她去到魈阳门已是第九日,之前第三日和第六日一早就能收到她放出的木鸢,今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他忍不住担心是不是她那边遇到了什么事情。
符容一看阁主大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一点儿都不像即将与心上人见面的欢欣样子,遂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小芙蓉,魈阳门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动向?”
符容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啊,我们这边来往的简报中并没有提到魈阳门的事情,而且现在全江湖的人都在关注着,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吧。”?
“是嘛。”钟问策计划着如果天黑前还收不到小兔的报信,自己得去看一看了,不看不放心。
天还未黑,就有密探来报,说魈阳门门主岩魁斗一行人到达了扬州。
说到魈阳门,两日前,由于二当家黄嵊平的突然暴毙,魈阳门立即封锁了消息,令行禁止,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等候门主到来。
一个人一生中被念叨最多的时候,估计就是刚去世的头几日了,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说道那么几句。若是想要知道一个人的生平事迹,那么这几日只要稍加注意就可以了解得八九不离十。
两日里,桑兔已经陆陆续续听说了很多关于这位二当家的事迹。真真假假她也辨不清,然而,从众人一开始的震惊和惋惜,到后来的有人幸灾乐祸及落井下石,可见这位二当家的口碑也不怎么样。听说黄嵊平很像是饮酒过量而亡,甚至有人怀疑他就是被身边人下毒害死的。
桑兔本着旁观者的心态看着这一切,不过,当她被叫到大厅见到面色不善的人群和一脸焦急的白孟冲,尤其是有人把矛头直指她的时候,她却只想发笑。
“我又不认识你们二当家,为何要杀他?”